半城举哀。
送灵者、围观者甚多。
许良辰混在人群中,满意地看着苍寻琴的棺椁被护送着慢慢前进。
阿景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只是恐吓淳于简,那怎么够?
皇帝把表姐当成棋子,他偏要这颗棋子在离开的时候风风光光。
偏要打他的脸!
许良辰一时有些兴奋。
好久没有杀过这么多人,心底的欲望又被激发了,隐隐有些快感,又有些燥热,总想再见些血。
他叹了口气,邪念又上来了,他果然离不开阿景。
得赶紧回去。
上了马,他有些不舍地看了看侯府的方向。
这次回来,他只和姨母见了一面,并没有回家。
他不想回去。
那个地方,有关小良言的回忆太多,让他难以消受。
罢了,回头给景业写封信,让他没事多去侯爷和夫人跟前晃晃,替自己尽尽孝心。
“公子,留步。”
围观送灵的人群中,忽然有个男子的声音响起,似是在唤他。
许良辰回过头,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子。
此人凤眼狭长,容颜邪魅,两片薄唇猩红如血,平添几分怪异。
男子的身边依偎着一个被锁链锁住的少女,她时不时地咳嗽一声,好不娇弱可怜。
他向许良辰抱拳,道:“公子,在下有事相求,烦请下马一叙。”
许良辰又看了一眼那少女,她虽然戴着锁链,神情却乖顺,身上也没有伤痕,不像是被男子强迫的样子。
他对那男子笑了笑,待那男子以为他要依言下马,便扬起马鞭,打马飞奔。
让他下马就下马?
笑话,他才没空搭理陌生人。
距离情蛊发作,最少还有两旬的时间。
这一路倒也不必太赶。
不过,他心里另有打算,一定要提前几天回到阿景的身边。
那病弱少女看着许良辰离去,悄悄松了一口气,转头对男子说:“主人,那位公子走了。”
凤无忧眼神微冷,嘴角扬起一丝阴鸷的笑。
“这少年根骨奇佳,错过他确实有些可惜。”
罢了,世事难料,说不定将来还能再遇见他。
——
雪云崖。
许良辰离开后,阿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寒雪诀》上,整本都被她背得滚瓜烂熟。
这门功法意在静心,阿景领悟之后,果然发现自己的杂念少了很多,尤其是那些负面的忧思愁绪,慢慢地都淡化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