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今,你再好好想想,他们可曾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雪今依旧摇头,即而着魔般自言自语:
“我要出院对,我要出院!”
“雪今,你胡说什么?快帮我想想,他们提没提过新南里这个地名?”
“新南里?”雪今捂着头低下脑袋,一眼就看到枪击现场的照片:血肉模糊的尸体旁散落着杂草,破碎的布片。她紧紧地闭上双眼,浑身不停地发颤。
突然,一丝暖意漫布于全身,雪今闻到了男人的气息,她的头部随着郑国浩那有力的心跳一起跳跃着。她睁开眼,再次扫向那些照片:
“咦,焦卷?”
“你听他们说起过焦卷?”
雪今摇头,郑国浩颇感失望。
“他们只是说要拖延时间,为了掩护什么小组要拖延时间还说到要把情报送回祖国还有…”
雪今抱头紧抓头发,看到此景,郑国浩有些不忍,他拍了拍雪今的肩道:
“算了,想不起来以后再慢慢想吧,想起什么,就给我打电话。”
“你们不是活捉了那个叫李”
“李光素!”
“李光素不是全部交待了吗?他知道的一定比我多。”
“唉”郑国浩长叹道:“话虽如此,但李光素必竟受过专门的特工训练,对付审讯可是他们的必修课。”
他在屋内踱起步来:“一开始我们也相信他的口供,但”郑国浩语气一顿,考虑是否将实情告诉雪今。
雪今习惯性的将不听话的头发掖进耳缝后,一努嘴道:
“但是什么?是不是怕违反纪律?哼,不想说就不要说。”
看着清纯可爱的雪今,郑国浩乐了。他并不是怕违犯纪律更何况也不可能违反军纪,只不过,他很担心眼前这个极好冲动的女孩子会做出像上回那样的不智之举,尤其在看到了刚才那凄惨的一幕后。
“但是经我们情报人员分析,李光素虽然交待了大部分问题,却没有交待最关键的…逃跑路线!”
“逃跑路线?”
“没错,北韩特工虽然可以不经思索地就选择自杀,但是他们也不是一群傻子,只有在最危险,无路可逃时,才会选择最极端的方式。”
“噢,原来如此,难怪被包围了就自杀。”
“是啊,但是北韩特工的确是一群具有高作战技能的士兵,就说李光素吧,明明走投无路,还让他带着一个女人从包围圈里逃了出来,就凭这一点不能不让人敬佩啊。”
“难得听到一位大韩民国的高级军官称赞起自己的敌人。”李雪今回想起当时差点被枪杀的情景,不禁咂了咂舌:幸亏李光素选择了逃跑,否则她怎么还能坐在这里?
“事实就是事实,敌人虽然善战,但还是脱逃不了我们的追击不管负出多么大的代价!”
“事实就是事实?”
雪今喃喃自语,自从经历过这么多难以想象的事情后,她的心情一直开心不起来,夜里总是做噩梦,总觉得有一种力量不断地催促着她:
去啊,去啊你是记者,终身以追查事实为最终目标,去啊,去啊像你的父亲那样,勇敢地面对敌人去啊,去啊,李雪今绝不是懦夫!
“逃跑路线就是敌人为了以防万一做的准备。”郑国浩停住脚步,双手撑在窗框上,江陵市医院的环境真是优雅极了。蹒跚走路的病人迈着可笑的步子,年青漂亮的护士推着老人穿行于花草丛中,这里虽然每天都在演绎着生与死的绝别,但听不到远方的枪声,看不到大韩民国的士兵是如何奋战在血腥的战场之上。他的声音就像从窗缝里不屈不挠地想钻进来的风似的,刺耳地在雪今的耳畔响起:
“知道敌人的逃跑路线不仅意味着可以将此次渗透进来的敌人一网打尽,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顺藤摸瓜,进一步了解敌人的作战思想、作战方式,可以掌握敌人对我们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要知道,敌人是不可能平白无故地知道我军在沿海的布防情况的。”
郑国浩说到此处,心里就有一种失职般的揪心的痛:敌人绝不可能是盲目的执行渗透任务,敌人选择江陵海域就充份说明了这一点。从敌人潜艇渗透及至最终搁浅的位置判断…恰到好处地选择了水狗哨所和杏峰哨所这两个雷达站的中间点即雷达盲区!如此精确、绝密的军事情报敌人怎么会知道?既然连如此重要的情报,敌情报人员都能弄到手,那么,敌人会选择什么样的逃跑路线呢?能不能借此,一网打尽活跃于韩国境内的北韩情报人员?
“国浩哥,我的确想不起来了。”
雪今为难起来,当时的情况,当时的心情哪有时间想这些,即使敌人可能说过,但对于陷入混乱思维状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