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医院饭菜难吃,但是病人离不得人,他趁午休时间去我学校门口买了我最爱的生煎包,那个生煎包,我只跟他提过一次。”
“家里人病情不稳定,反反复复,我去楼梯间抽烟,烟真他妈难抽,呛死了!许昼跟过来,把我兜里的烟全没收了,扔了我一堆水果糖。”
“他让我复读,我听说北山山顶的风雨亭很灵,让他去帮我系个木牌,保我复读成功,他拒绝了,但是……他走之后,我去风雨亭,一眼就看到了写着我名字的木牌。”
“……”
周正宇最初很懵,后来明白了,但越听又越懵,他怀疑自己耳朵分叉了,不确定地问:“你一直说的谁?许…许大佬?”
余漾眼皮掀动,眸子斜了斜,透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傲气,“那个落榜生是我,他以前对我很好,比对谁都好。”
尤其是比对那个狗屁室友好!
周正宇彻底呆滞,他喉咙紧了紧,睫毛不安分地眨动,“所…所以?”
余漾眯起眼,眼神几分不快,“所以什么?”
周正宇:“……”
主席台上的讲话终于结束。
站在队伍前列的教官开始分批带领学生训练,前面的同学小跑起来,余漾和周正宇也下意识跟着跑。
周正宇脑海里回荡着余漾说的话,字字句句,再想到他对许昼做的一系列事,一个令他瞠目结舌的结论自动浮现。
他喉咙连续滑了几下,鼓起勇气瞥向余漾,嘴唇翕动。
余漾不耐烦地看过去,“有话就说。”
“余漾,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周正宇顿了顿。
余漾:“?”
“你不是讨厌许昼,也不只是在乎他…”
周正宇神秘兮兮靠到他耳边,“你惨了,你啊,喜欢他。”
余漾猛地回头,眉头拢得很紧,吓得周正宇哆哆嗦嗦退了两步,“你,你干嘛?”
余漾心乱如麻,骂人的话险些脱口而出,兜兜转转成了一句不轻不重的,“你别瞎说。”
“前面的!愣着干嘛!”教官突然在后面吼了句,语气粗暴。
周正宇又被吓一跳,回眸正好撞上教官怒气冲冲的脸,他忙推着余漾往前,“是,我是瞎说,先跑,先跑吧!”
教官带着他们去了排球场旁边的香樟树下,大部分的人能待在树荫里,但余漾身高在那儿,只能站在最后一排,便完完全全处在烈日下。
周正宇在第一排,隔着四五个人,偷偷指了指前方的观众席,脸都笑烂了。
医学部的补给站就在那儿,许昼也在。
余漾对周正宇扬了扬拳头,慢悠悠垂下眸子。
上方补给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