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为了寻到圣地,重返圣界,什么样的牺牲都值得。’
男人说‘那我们潜藏在北燕朝堂的官员名单,只有他才有。’
女人说‘在他死之前,拿回名单。’”
她将他们的对话转叙出来。
慕容慬已然惊愕不少,除了吏部,朝堂上还有邪教弟子,这未免太过惊人。
“名单容易拿到,可是这些人,只会与程廷玉联系,也只相信他。北燕无法清除所有的我教弟子,也正是我教这种单一联系的法子,除了他们的头领,没人知道谁是我们的人。”
女人一直没有转过身,只对着书架,“若定王父子查到周兴,也就会查到他,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他若死了,对我们损失颇大。”
“我还在,就能握到北燕最多的秘闻秘档。”她女人突然惊呼一声:“不好,有人用玄术……”
就在她将要袭击之时,陈蘅一掌击出,那女人一声惨叫,捧胸而蹲,脸上戴着一张金色的狰狞面具。
慕容慬还以为能看到人脸,却是一张戴着罗刹面具的女人。
外头,有侍女唤道:“夫人,你怎么了?夫人……”
女人摇摇晃晃地走到书案前,从小抽里抓出一把阵珠,正待撒出,陈蘅抢先一步,一指移了两枚古钱,影像消失,中止了占卜。
元芸道:“娘娘,邪教对永乐府下手是为了圣地?”
陈蘅道:“为了圣地,他们将弟子安插入北燕朝堂,还真是煞费苦心。这个女人的修为不低,不在医长老之下,是个难缠之人。”
一直用背对着,好不容易转过身,竟是戴着面具的。
慕容慬道:“她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这人会是谁?”
陈蘅道:“事情比我们预想的严重,姑姑,你亲自去一趟行云山庄,告诉行云递话给钱武,朝廷接任知府未到,不得让任何人接触府衙的文书、卷宗、典籍。”
元芸领命而去。
邪教要抢在医族前头寻到圣地,这可是大事,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慕容慬问:“你是说,邪教的人想调阅永乐府的文书?”
“否则,他们为什么要促成钱武升迁,钱武行事谨慎,为人圆滑,他们必是试过,他们在百里森林找寻不到,定会将主意打到《永乐县志》上。
自钱武做县丞开始,他就奉我之令,收集永乐府的地方志、各类书籍。我竟没想到让人去查阅书籍,《永乐县志》上许能寻到蛛丝马迹。”
陈蘅沉了一下,“王灼、柳仲原二人是挚交好友,处理能力上总有伯仲,永乐府万不能出事,那里住了太多的人,一旦有损,对北燕必有重创,兴盛世,非人才不可。打江山易,治江山难。而人才就是治理江山的关键……”
慕容慬很是认同。
“二人虽相熟,但要极深的了解,恐怕还得左相徐修与二人的上官掌院大学士。”
他对外头大喝一声:“彭子!”
“奴婢在!”
“传左相徐修、翰林院颜正于太极殿议事。”
“奴婢领旨!”
慕容慬对陈蘅道:“你亦去听听罢。”
永乐府,不止是北燕的直隶府,更是她的娘家。
夫妻二人一路从凤仪宫前往太极殿,陈蘅将回娘家听到的事都说了个遍,就似闲聊家常,又说冯娥说王灼一心想立功挣爵位,保王氏世族名头,杨瑜想跟着张萍办差,她想替张萍求一个代天巡视,专办冤案、大案、疑案的钦差……
慕容慬沉吟道:“尚方宝剑,这不是戏文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