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半途找来的许若琳给拦住了,现在外面正守着不少记者,就等着弄点新闻消息和热点,他可是今晚出“意外”的人,如果若无其事跟着大流一起上车被人看到,再多的话也不好说了。
孙韶微微苦了一张脸,许若琳则没好气让他今晚先回家,别跟其他选手碰面,也尽量避着点工作人员,在明早之前,最好别跟节目组里的其他人碰面。
孙韶一边点头,一边往后台跑,急得许若琳一个劲地在他身后喊跑错方向了,孙韶甩下一句:“我有东西落后台,拿了就走。”
一气跑到后台,将先前藏着的保温桶找到,抱在怀里,乘着台上人还没散,就戴着一顶鸭舌帽从后门走了,随手拦了辆出租,回了家。
到家时,孙母才刚刚送走一屋子人,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个遍,看到孙韶抱着个保温桶跑回来,既惊又喜,惊得是孙韶居然深更半夜跑了回来,喜得是孙韶是真的没像电视里说得出什么“意外”,孙母赶紧惊孙韶迎进去。
母子两人又细细将退赛的事情说了一遍,时间便已经近了凌晨,孙母一听孙韶明天一早还要去节目组解决后续的事情,便立即打发他去洗澡睡觉,然后随手拎起放着保温桶的布袋子。
“这是什么宝贝,大晚上回来,连个包都没带,就揣着这玩意儿。”孙母好奇,打开了外面的购物袋往里看。
孙韶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很自然的一件事,被孙母这么一提,心里就一虚,是啊,走得时候因为要避着人有些匆忙,随身的包都没记得拿,只能发短信给范旭阳,让他记得把自己东西带回去,但是这个保温桶却特地找了带回来。
“这是朋友的,他给我送晚饭来着,我得给人还回去。”
孙母微有些诧异,但随即变得很高兴,像是为儿子能有如此会关心他的朋友而高兴的,孙母略带些责备地道:“那得给人家把东西洗干净点,是哪个朋友,男的女的?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啊,下次带回来吃个饭,也感谢感谢人家……”
孙韶挠挠脸颊,带回来吃饭什么的……他跟大厨哥还没好到这种程度吧?
但又觉得跟孙母详细解释比较麻烦,便随便地点头,进浴室洗澡去了。
当晚,重生以来,孙韶第二次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虽然疲惫,但依旧是带着藏不住的轻松笑意入睡的。
第二天一早,孙韶起了个大早,囫囵吃了早饭,便朝培训基地赶去。
进宿舍楼的时候,楼道里还是静悄悄的,看来众人都还没醒。孙韶转进进自己和范旭阳的屋子,看到范旭阳正抱着被子从床的这头无意识地滚到那头,孙韶轻笑一声,也不戳醒他,径自找打开自己的衣柜,拿了箱子在那里悄悄收拾。
收拾到一半的时候,一抬眼就看到范旭阳正抱着被子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孙韶将箱子合上,坐在上头看着范旭阳,笑道:“怎么,没我以后睡不着啊?”
范旭阳毫不客气地一枕头拍过去,孙韶顺手接了,抱在怀里,“旭阳,你知道,我的志向不在这里……”
范旭阳一个大翻身,仰躺在床上,咕哝道:“是啊是啊,人各有志嘛……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志向在哪呢?你知不知道你唱歌时的表情啊?要跟人说你不喜欢这个,谁信啊?”
孙韶低头想了想,昨晚很轻易就能跟易辉说出的话,那些充满天马行空思想的规划,不知怎么,好像对范旭阳就是没有细细说出来的欲望,他蹂躏了两把怀里的枕头,又甩回去,砸在范旭阳的肚子上,“不说这个了,今天你们有什么安排没有?”
范旭阳坐起身来,看了孙韶一会,好像终于明白孙韶不会再改决定了,便惋惜地叹了口气,抹了一把脸,一边往洗漱室走一边瓮瓮地说道:“没,今天休息,明天开始选歌,然后进入第二轮比赛。”
说着,他突然又探出头来看着孙韶,“我一会送你回家啊,顺便认认门,省得你以后甩了哥哥我,我连哭诉的地方都找不到。”
“滚你妈的。”孙韶失笑。
乘着范旭阳进去洗刷干净的空档,孙韶也不用再轻手轻脚,麻利地一通收拾,东西便都弄齐整了,其实整个屋子里,他的东西并不多,大半是范旭阳的,他来的时候,除了一些换洗衣物外,就塞了一些专辑和书。
来得时候轻便,现在走就更轻便了。
等范旭阳弄得差不多时,时间才八点,孙韶踟蹰了一下,决定先让范旭阳带着他的行李先去大门处等他,他还要再去一下许编导的办公室。
范旭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带着东西下了楼。
孙韶则穿过楼道,七拐八绕去了许若琳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许若琳一个,孙韶敲门进来的时候,许若琳露出一丝发涩的笑容,因为她没有在孙韶脸上看到任何她期待看到的东西,她敲了敲桌子,自知多说无益,便让孙韶先坐一会儿,她已经通知其他人过来了。
等待的时间里,孙韶头一次认真打量起许若琳,上辈子,他和许若琳几乎没有什么接触,但总的来说,在比赛期间,对许若琳,是尊敬多过其他,这辈子倒因为退赛的事情,倒和她打了几回交道。
这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昨晚赛事才结束,今天大半人都会现则休息,但她已经将自己收拾的整洁干练地坐在了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