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真有事的会再上门。”羽衣放下瓜,向院中放置的古琴,“今天怎么想到把琴拿出来了?”
“一段时间没打理,今日心血来潮,便带出来了。”缎君衡坐到幻灵琴前,“今日便为夫人奏一曲?”
羽衣有一瞬迟疑,随即笑道:“好呀”
琴弦波动,簌簌如流水。
三两乐句流过,如见花落松溪。
突然,一声突兀脆响打断流水之音。
细碎的木屑散落开,绷断的琴弦软软搭在崩裂琴身上,彷如死去。
缎君衡看着已经完全毁坏的幻灵琴,眉头紧蹙:“方才突如其来一阵心悸,不知为何。”
“唔……”羽衣姑娘扳着手指将所有人数了一遍,“质辛十九都安好,天疆建设和谐社会,中阴界也在奔小康,还有哪个让你费心?”
“也是。大概是错觉吧。”缎君衡细细想了想,并未发现有什么纰漏,他放下困惑,有些感慨的摸着幻蝶灵琴,道,“大约是许久未用这张琴了,今日一动,不曾想却毁了。
可惜,为夫还以为这琴能见证我们的誓约。”
“誓言在心,何必寄托它物?”羽衣宽慰道。
“到底可惜了。”缎君衡摸着琴身叹息道,“原本说好,要为你一人奏一生……”
“那就葬了吧。”姑娘兴致勃勃地建议道,“昔有黛玉葬花,今有灵狩葬琴,说起来也是佳话。”
“说什么呢……”缎君衡哭笑不得,摇摇头,“你这么促狭,真是一点气氛都没了。”
“生命的真谛就是快落啊”
“哈,你又从哪里学些奇奇怪怪的腔调?”
两人很快将这件事抛在一旁。
“对了,想问你一件事。”羽衣背过身,脚尖在地上划拉,似是在为那张琴选一个风水宝地。
“你什么时候有这般委婉了?”
“你现在觉得幸福吗?”她问,或者,是它在问。
“有妻有子,还有什么好求?”缎灵狩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回答什么样的问题,他难得笑得开怀。
“那就好。”
“怎样了吗?”
“没突如其来的多愁善感罢了。好了好了,我们去葬琴。我连纸笔都准备好了,等着描绘先生的风姿呢”
“你啊!”
“走啦走啦”
“好啦好啦。”
天空的天空之外传来兽的嘶吼,羽衣脚步微顿,却又仿若未闻。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正式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