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奶奶没好气的道:“我问你,你媳妇找我要御赐之物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顾大伯先是一愣,随即睁大了眼睛:“她找您要了?”
顾奶奶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知道这件事了。“好你个顾大石,老娘还没死,你就打老娘东西的主意了,谁给你的胆子,我要打死你。”顾奶奶说着就冲上前,抬手就去打顾大伯。
顾家人见状,谁也不敢去拦,没办法,顾老二和屈氏都是和顾奶奶住一起的,顾奶奶在他们心中威严是越来越大了。所以……他们不但去拉人,反而躲的远远的。别说他们了,就是顾爷爷也没有去拉人,顾爷爷也担心引火上身啊。而且顾爷爷觉得,老婆子看上去那么生气,如果现在不让她出出火,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估计还要受到老婆子的怒火。所以相比之下,只能让儿子给老婆子散散火出出气了。
顾大伯被打了也不敢躲,他老实巴交的解释:“娘我没有,我没有要您的东西,秋娘她提过但是被我拒绝了。娘,您要相信我,我知道我们已经分家了,您的东西都是给二弟的,所以我不会要的。”
“我呸。”顾奶奶道,“我的东西就是老二也没有份。今天大家都在,我就当着你们的面说清楚了,老大没有份,老二也没有份,这些东西我都是留着给乖宝的,都是将来给乖宝的嫁妆,所以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想,都给我趁早死了心吧。如果谁敢打这个主意,儿媳儿子我一个不要,通通赶出顾家。”
顾老二赶忙道:“娘我没有,我不要。”顾老二觉得大哥真是作孽,这把火还烧到自己身上了。
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衣服有的穿,鱼肉有的吃,每天要么去地里、要么去鱼塘、要么去拉马车,每天日子挺轻快的,所以他啥事情都不想管。
顾奶奶停下打人的动作:“所以这事情不是老大提起的,是老大你媳妇提起的?”
顾大伯道:“娘,秋娘她最近有些癔症了,您不要怪她,我回头说说她。”
“她那是癔症吗?我看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顾奶奶大声道,“癔症了能打御赐之物的主意?还说小孩子容易碰到脏东西,用御赐之物给顾仙压压惊,她怎么那么金贵呢?我家乖宝小时候有御赐之物压惊吗?什么样的条件、什么样的身份就做什么样的人,自己屁都不是还想着当千金小姐,咋不上天呢?”
顾大伯母低着头,不敢反抗,但是双眼里满是愤怒不堪,她不服气,她觉得顾奶奶是现在发达了,看不上自己了。
顾大伯道:“娘您教训的是。”
顾奶奶哼了声:“你们有本事就自己给顾仙好的,没本事能从顾兰、顾荷、顾桃手里拿到东西给顾仙我也是没意见的,但是想从乖宝手里拿东西,那是门都没有的。别说是你们,就是顾森和顾木也一样,如果是乖宝愿意给的,我也不反对,如果乖宝不愿意给的,谁都别想讨。”
这话顾大伯母不服气,顾森和顾木会缺东西吗?瞧瞧这大院里就有顾森和顾木的院子,镇上还有顾森和顾木的院子和铺子,顾灵是顾森和顾木的亲姐姐,她能不给他们东西吗?所以婆婆这话也就是说给他们听的。顾大伯母很委屈,觉得自己的男人太没用了,她怎么就嫁了这么个男人?
顾大伯道:“娘您说的对。”
顾奶奶摆摆手:“好了,你们走吧,以后老大媳妇就别上门了。”
顾大伯不敢反对,带着顾大伯母和顾桃就走了。一路上,顾大伯一句话都没有说,回到家里,他一个人闷声不响坐在厨房里,整整一夜,他连屋子都没有进去。
顾大伯母躺在床上也睡不着,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她满心的委屈发泄不出来,最后在被窝里哭了。哭着哭着,她睡着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发现身边的被窝是冷的,男人根本没来睡过。她赶忙下床,这屋子那么小,她却没有找到顾大伯。
“小兰……小兰……”
“娘……”因为时间还早,所以顾荷也才刚刚起来。
顾大伯母着急的问:“你见过你爹吗?娘一早起来没见着他。”
顾荷道:“爹说去镇上找活了。”
顾大伯母听闻,忍不住骂道:“就算去镇上也得跟我说一声啊,他是哑巴吗?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走了,这是在怪我吗?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吗?”
顾荷听了,默默的低着头没说话。
京城
徐伟良回到京城之后,连夜把从桃水村的所见所闻写到了奏折上,然后递给皇上。奏折上除了确认稻田养鱼提高产量的事情,还写了顾爷爷那亩产千斤的山药种植,还有顾家出钱资助村里办学堂、建围墙、组织巡逻队伍以及顾家祠堂那开国皇帝的画像。
这会儿,晖武帝正在看徐伟良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