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信挑眉疑惑地看他,“这是什么话?”
翟庄耸耸肩,“那头阿拉坦的人血都流出二里地去了,达瓦还把着牢房的木头杆子看热闹呢。”
“我问他来楚国什么目的,对我们皇后娘娘又存了什么样的心思,这人直接说就是冲着你来的,也不知该说他直白好还是说他呆傻好。”
“我们商谈的时候他也承诺了,只要三年同他不开战,再开通边界贸易,他们一直被阿拉坦压着,竟是连周边的交易都做不成。”
楚怀信心中本就存疑,一个王子,虽然只是小部落的王子,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单纯的人?
听到翟庄说的那句“对皇后娘娘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便更加谨慎起来。于是他长叹口气,“你做好准备吧,大概过了二月二,就差不多了。”
翟庄手上拎起一枚白棋,在上好的红木桌上转来转去,发出轻轻的微弱声响,应了一声:“我知道的。”
楚怀信又同他聊了些旁的事,大外甥今儿正巧被林佩抱出去玩了,却是没瞧见。
他俩东拉西扯地聊了好一通,最后楚怀信估摸着时辰,该回府把徐绾嫣叫起来了,免得睡多了头痛。
翟庄送他出门,抱着胳膊,“这三日不上朝,你又在丞相府呆着,真是舒服。”
他又伸了个懒腰,缓缓吐出一口气,“我也想和佩儿两个人一起缩在家里,也不用带孩子也不用上朝打仗。”
楚怀信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总有一天会致仕的——再说了,就算你致仕了,你儿子也得入朝为官的,我看小世子骨骼惊奇,定然能封个威武大将军。”
翟庄面色扭曲一瞬,趁着没人瞧见,勒住当朝皇帝的脖子,两人像少年时期还在学堂那阵子一般闹了好一通。
“我在你手下干一辈子,我儿子还能给你儿子干一辈子?”
“怎么,翟将军还造反?”
“别瞎给我扣帽子,我祖上根红苗正!”
这处是个小花园,他俩倒是来来回回地胡闹着,君不像君臣不像臣的,翟庄的袖子被楚怀信抓在手里,楚怀信的头发挂在翟庄衣服扣子处。
等到两人分开,楚怀信感觉自己左胳膊伤口直疼。
他一边将头发拨到脑后,一边吸着冷气。
兄弟确实不如夫人细心。
他踏出了府门,见翟庄还跟着,是以斜睨他一眼,“后面的路我会走了,送这么远?”
翟庄理着袖口,“什么啊,佩儿有些风寒,我给她取药去。”
“说来开春了,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倒确实容易风寒。”楚怀信同他并排走着,话题逐渐往家常而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