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美工刀不太锋利,店员们伤得都不重,只微微划破皮。
只有陈贵生伤得深一些,皮肉都翻出来,血淋淋的,看着有点惨不忍睹。
医生护士急匆匆赶来时,几人都喊着先给他看。
陈贵生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用不用,我没事我没事。”
到底还是被医生训了一顿,他才坐立不安地让护士帮忙处理伤口。
出于安全考虑,宋酥酥给每个人都上了一针破伤风,免得美工刀生锈。
轮到陈贵生打针时,他又慌张摇头后退:“别浪费钱,不值得,我这没事的,以前在工地干活,划过好多次,都没事。”
宋大小姐平日里脾气好,这会儿却莫名暴躁,气冲冲地:“你有病吧,我又没让你救我!你想拿命赎罪是吧?我告诉你,不可能!我爸妈两条命,你一条不够!”
她都快气哭了,温梨跑过来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然而她这会儿情绪上头,怼天怼地,谁来了都得死,哭着连温梨一块骂:“还有你也是,他们这么对你,你就离他们远远的不行嘛!给他们钱干嘛啊!这种家庭还有回去的必要吗!”
她一向温吞乖软,从没说过店员一句不是,情绪稳定得要命。
这会儿突然崩溃,实打实把温梨吓了一跳。
温梨磕磕巴巴:“我,我知道了,我再也不给他们钱了,你别哭嘛。”
一群人都围上来哄,陈贵生着急道:“我现在就打针,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宋酥酥啪嗒啪嗒掉着眼泪,盯着每个受伤的人把针打完,才用袖子擦擦脸,呼出口气,冷漠道:“我没哭。”
“好,你没哭。”
温梨抽了张纸给她擦眼泪,真心实意地,“今天真的对不起,都怪我你们才会受伤的,也多亏你们保护我,否则我肯定会被带走的。。。。。。”
她拉住宋酥酥的手,诚恳道:“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给他们一分钱,更不当伏弟魔,等回去之后,我请大家吃饭!”
“不要,我请。”
宋酥酥吸吸鼻子,“我是老板。”
病房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宋酥酥眼泪还没擦干,突然想起被他们遗忘的某个人,朝角落看去。
在一群年轻人中,陈贵生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穿着朴素破旧,背脊佝偻。
惴惴不安的。
她朝陈贵生走去,语气淡淡:“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好的好的。”
由于提前让人准备了VIp病房,走廊上空荡荡,偶有几个护士路过。
宋酥酥靠在楼梯间门旁,平静地看向他:“来找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