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莹从没说过,书房下面有密室。”
“但可笑的是,章琰进入密室半个多小时之后,有人移动书桌,压在密室的入口活门上。他被困在密室十几个小时,直到周六下午三点左右,才从密室出来。”
“那就是说,章琰也不是凶手?”
邵伟感到不可置信,案发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的第三人居然不是凶手。“照目前的情况看,章琰的确不是凶手。”
“那章琰潜入别墅干什么?他是怎么进去的?”
“是秦志杰授意章琰潜入别墅,暗中监视你和尤佳莹,别墅大门钥匙也是秦志杰提供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邵伟脑中已是一团浆糊,万万没有料到,秦志杰会做这种事。“秦志杰为什么这样做不重要!”
蒋明洲不打算告诉邵伟,佳莹腹中胎儿的父亲是谁。“现在我们需要弄清的是——谁把章琰困在密室里!”
“这,这我怎么知道!”
蒋明洲别有用意地看了凌可芸一眼,表示他没有问题需要问了。“邵伟,你好好想想,兰姐走后,你在卫生间到底待了多久?”
凌可芸认为这个时间段很关键。“我想就是七八分钟。”
“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上卫生间的时候用手机放音乐,在里面听了两首歌才出来,两首歌的时长不就是七八分钟吗!”
“你听的是哪两首歌?”
“费玉清的《直到永远》和《你是我永远的乡愁》。”
凌可芸立马从手机上搜索到这两首歌曲,第一首四分四十秒,第二首五分五十四秒。“邵伟,你在卫生间把这两首歌都听完了才出来?”
“嗯,第二首的音乐停了我才出来。”
“那就不是七八分钟,而是十一分半。”
“上卫生间的时间很重要吗?”
邵伟不解地交替看着蒋明洲和凌可芸。“当然重要!”
凌可芸不假思索点了下头。“你从卫生间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有没有注意到茶几上或是尤佳莹身旁多了什么东西?”
“呃……”邵伟脑中闪过案发当晚客厅中的画面。他去卫生间的时候,尤佳莹两只脚蜷缩在沙发上,左手手肘搭着沙发扶手,身体紧挨着沙发靠背。他从卫生间出来,尤佳莹的坐姿变了。两只脚套在拖鞋里,身子也坐正了。当时茶几上好像有一盒绿箭薄荷糖,但他不记得离开客厅时,桌上有没有这东西。“想起来了吗?”
凌可芸忍不住催问。“我从卫生间出来,尤佳莹换了坐姿。原先她两只脚都缩在沙发上,我回到客厅时,她已经穿上了拖鞋。”
邵伟突然想起一个细节。“对了,我坐回沙发时,她吃了几颗薄荷糖。我去卫生间之前,她面前还没有绿箭薄荷糖的小铁盒。”
“薄荷糖?”
凌可芸困惑地看向蒋明洲。“我们赶到现场时,茶几上确实有一盒绿箭薄荷糖。”
蒋明洲转头面朝邵伟,“即便茶几上多了一盒薄荷糖,你也无法证实,尤佳莹离开过客厅。”
邵伟沉默无语,蒋明洲说得没错,当时他在卫生间,根本无从得知,尤佳莹是否曾离开客厅。“有件事,我希望你能说实话!”
凌可芸神色变得严肃。“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跟尤佳莹借五十万?”
“我,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就想试试尤佳莹是不是真拿我当朋友,所以才开口跟她借钱。”
“既然只是想试试,为什么真的拿了那笔钱?而且还把钱给花了?”
邵伟又是一阵沉默,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很难看出他在想什么。“这笔钱该怎么还,你想过没有?”
邵伟默不作声,心烦意乱地垂下脑袋。“尤佳莹是半年前搬进别墅的,你是再次之前还是之后,跟她开口借钱。”
“之前,过了十来天她就搬家了。”
“这笔借款,在借据上并没有约定还款时间。你是律师,为什么要跟尤佳莹耍这种心眼?”
说实话,凌可芸在某些方面对邵伟这个朋友略感失望。邵伟没有回答,但脸上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眉宇间仍是一派烦乱。“你不说实话,我真的很难帮你。”
“可芸,我贪钱,我知道我不对,可我真的没有杀人,你一定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