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逸一听医生这话,赶紧拿出手机请对方辨认林晨东的照片。“呃,警官,这都好几年了,我不太记得清那人的长相。照片上的人,我不确定是不是那个人。”
时隔几年,医生的记忆已有些模糊。“好吧。”
简逸叹了口气,带着王诩的就医登记资料走了。可芸上了车,拿过王诩的资料看了一遍,也是十分无奈。“做这种小手术,不用家属签字,当时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是王诩本人,缴费单上留的名字也是王诩。医生说当时有人送王诩来医院,那时候林晨东刚和李华分居,不知道李华有没有见过王诩。”
简逸二话不说立即打电话问李华,然而王诩的名字,李华也从未听过。可芸又联系张述南,他也是对王诩毫无印象。“老简,送王诩去医院的人,我认为不太可能是林晨东。王诩食指骨折是在五年前,如果他与林晨东一向有来往,李华和张述南至少也该听过他的名字。而沈渤把XC90抵押给林晨东,是在两年前。”
“先别考虑这些问题了。”
简逸从可芸手上拿过王诩的资料,把他就医时登记的身份证号发给队里的内勤,希望通过身份证号查到此人的户籍资料。两人在医院停车场等了几分钟,内勤回了电话。“简队,王诩的户籍资料查到了。他家住在护城路102号,是两间老旧瓦房。王诩的父亲早亡,母亲在2005年去世。此人没有做过婚姻登记,户籍显示他没有子女。我根据身份证号,查到他曾经办理过的手机号码,但现在已经是空号。”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简逸稍稍有些灰心,没想到王诩的户籍信息竟然如此简单。挂了电话,对可芸说道:“走吧,护城路102号!”
“王诩家什么人都没有了?”
“嗯。”
简逸丧气地点点头,“他的手机号码也成了空号。”
“如果王诩确实在半年前失踪,那就可以证实,那具骸骨极有可能是王诩。”
“就算能够证实那具骸骨是王诩,接下来的调查工作也会非常困难。”
“是啊,运送尸体的车是林晨东收来的抵押车。现在他死了,我们根本无法获知,王诩与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两人心情不好,路上没再说什么,各自用自己的思路考虑着案情。护城路接近城郊,下班高峰期道路拥堵。可芸用了四十分钟,才把车开到王诩的户籍地址。确如内勤人员所说,102号是几间老旧的瓦房,看样子应该是七十年代修建的。房子是砖木结构,木门上油漆斑驳,门锁已经生锈。玻璃窗布满了蜘蛛网。简逸找附近的邻居询问,得知王诩已经大半年没有回过家了。“大叔,你认识王诩?”
“认识啊,我看着他从小长大的。”
“那你知道,王诩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他有什么工作,成天游手好闲东游西荡的。”
“可他总要有收入,才能游手好闲吧?”
“以前他妈在的时候,还有一份工资可以养他。后来他妈不在了,他就经常不着家,长期在外面瞎混。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收入,前几年看他过得好像还不错,家里换来大彩电,还买了冰箱。”
“大叔,这条街上有没有跟王诩关系比较密切的邻居啊?”
“嘿,说句不好听的,这王诩在我们这条街,就像个二流子,谁家都不愿让自己孩子跟王诩在一块玩。王诩初中没念完就辍学了,成天泡在录像厅、桌球室,净跟一帮街上的混混打堆。不过我听说,王诩桌球打得好,他的技术在附近这几条街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像经常赢钱。”
“靠赌博为生,恐怕不是长久之计吧!”
“谁说不是呢,可我就没见王诩找过正经工作。辍学头几年他混桌球室,后来街上兴起麻将馆,他又去麻将馆混去了。而且混得还挺好,隔三岔五见他买了烤鸭、卤肉回来。”
“王诩没有女朋友吗?”
“他那种人,哪个姑娘愿意跟他啊!这些年我就没见过有姑娘来找他。”
“那有没有男人经常来找王诩呢?”
“很少,也就前几年,偶尔能看到有人去王诩家。三五个人在家里划拳打马吆五喝六,吵得不得安宁。”
“偶尔有三五个人在他家里喝酒?”
“是啊,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反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叔,王诩家没有别的亲戚了吗?”
“倒是有个舅舅,但是王诩他母走了以后,这舅舅再也没上过门,差不多十来年没跟王诩来往了。”
“他舅舅住在什么地方?”
“听说在小阳山,具体住址不清楚。”
“那他舅舅叫什么名字呢?”
“我只知道姓谷,名字不清楚。”
“大叔,你说王诩已经大半年没有回来过,那你还记得他最后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吗?”
“今年清明的头一天,我看他买了香烛元宝回来,应该是想第二天去给他爸妈上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