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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2页)

昌弱在理发师熟睡的呼吸声中继续着漫无目的的搜索,她总觉得这屋子与她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她的思绪无休止地向一切可能与不可能延伸,她想起了她的外祖母,她也想起了她的父亲,她想起了在一次接一次的争执中度过的童年,还有母亲,这个在她的成长中不允许被提及而又时时在她心中存在的概念。

“母亲!”这个概念的明确被禁止发生在昌弱4岁时。

那是一个炎热的盛夏,就算是黄昏时分也能感觉到太阳遗留在地面的热潮。

这是昌弱上幼儿园的第一天,她雀跃着回到家中,脑子里始终惦记着幼儿园的伙伴们口中所说的母亲的形象,她思索着自己的母亲是谁,而她又在哪里。这个疑惑在巷口被清晰化,她看见一个小男孩的手被一个女人握在其手中,并牵引着男孩款款向她走来,在他们的对话中,她听见了男孩对女人的称谓:妈妈!

昌弱想:“我的妈妈一定跟那个女人一样是一位温和的女性,可妈妈究竟在哪?”

“姥姥,我的妈妈呢?我的妈妈是谁?她在哪?”在饭桌上,昌弱终于爆发了她的疑惑,她看见外祖母的鹰眼透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慌乱,她又看了看她的父亲,脸上同样写满了惊诧。

“我的妈妈在哪?为什么我见不到她?”见外祖母与父亲不语,昌弱重复了她的疑惑。

外祖母的鹰眼由之前的圆睁逐渐缩小为一条细缝,继而又突然瞪大,她几乎是咆哮着对昌弱怒吼:“不许提你妈妈,不许问你妈妈,现在不许问,以后不许问,这一辈子都不许问!你听到没有,这一辈子都不许问!”

外祖母的狂怒吓坏了昌弱,她看见外祖母的鹰眼里释放出一种从未见过的寒光,这光射得昌弱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她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这两个简单的自然的字眼会引发外祖母的勃然大怒。她象一个严重触犯了教条的孩子忍受着来自外祖母的残酷教训。她试图找到能够将自己从此尴尬的处境中解救出来的方法,她将目光投向了她的父亲,但结果是令她失望的。她的父亲以一种懦弱的姿态保持着他的沉默,眼中依然写满了惊诧。不同的是,这惊诧中含着更多的恐惧的成份。昌弱知道,这是外祖母突然发怒而导致的结果。

然而,昌弱没有想到的是,她投向父亲的求救的目光更加激起了外祖母最深处的愤怒,外祖母不间断的咆哮已经演变为不可抑止的歇斯底里。她象一个机器一样以惊人的高分贝连续不断地重复着她的咒骂。

昌弱的神经再也无法承受当前的恐惧,于是她哭了。同样以一种歇斯底里的姿态进行宣泄,与外祖母宣泄的愤怒不同,昌弱宣泄的是内心的恐惧。

狭窄的空间就这样被一老一小的歇斯底里充斥着,父亲的惊诧也随之而结束,他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平静姿态来面对。更确切地说,他只能表现出平静。他看上去若无其事地继续自己的晚餐,身旁所发生的一切在他的意识里仿佛是不存在的。

然而,不多久,父亲的进食过程便被终止了。

处于歇斯底里状态的外祖母爆发到了极至,她突然伸手将桌上的盘碗一扫而空,桌子也被掀翻在地。一阵清脆的瓷器破碎声后,房间终于陷入一片宁静。

第十三章  影像的秘密(2)

暴同雨之后的宁静是最可怕的,昌弱害怕得停止了哭泣,但长时间的嚎哭使得她无法正常呼吸,她强烈地抽泣着。

在那个盛夏的最后一丝光线中,昌弱感受到了母亲带给她的灾难,她感受到了在一个空间里只听得见自己抽泣声的恐惧。于是,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母亲的形象就是令人恐惧的抽泣声。这使昌弱在渴望幻想母亲的同时又害怕幻想母亲。

……2……

父亲带给昌弱的恐惧与母亲不同。母亲是虚幻的一个形象,她只生存在昌弱的内心世界,当昌弱无法承受母亲带给她的恐惧时,她可以立即停止对母亲的幻想。这样,恐惧便会消失。但是,父亲真实地存在于昌弱的生活中,昌弱无法逃避因为父亲而产生的种种恐惧。

在昌弱朦胧的记忆中,外祖母象墙一样堵截了父亲与自己的交流,每一次昌弱与父亲的亲近都会引发外祖母不可理喻的愤怒。

当然这愤怒是针对父亲的。

昌弱在外祖母的愤怒过后感受到的是外祖母更深层次的抚慰。

随着年龄的增长,昌弱逐渐意识到,外祖母愤怒的原因与自己跟父亲的接触有关。

于是她开始有意识地疏远父亲。

父亲在遭受愤怒的外祖母的辱骂后保持了可怕的沉默,就好像那辱骂是不存在的。父亲的沉默却更加激起了外祖母的暴跳如雷,间或夹着些许暴力。

昌弱记得父亲的眼神是迷茫的,在外祖母谩骂的整个过程中,他似乎不愿反驳,他沉醉于自己的内心世界,外祖母的指责对他来说是不重要的,几乎近似于无效。他时常在外祖母的辱骂声中继续着自己预定好的行动。这使昌弱在同情父亲的同时对父亲遭受到伤害后表现出的若无其事感到恐惧。因为任何一个具有正常思维正常情感的人出于本能都会对可能使自己受到伤害的因素予以抵抗,当听见一句针对自己的莫名的辱骂后通常都会还于对方同样的辱骂。但是,父亲将外祖母的辱骂无条件地吸纳。这让昌弱感到父亲的神智是不正常的。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昌弱怀疑父亲是否患有精神病。

在那个年代,精神病是很恐怖的。在提到精神病的时候,人们的言谈都会条件反射似的表示出害怕。因为不同的关于精神病人用斧头砍人、用菜刀杀人的故事在民间传诉着,也就是说,精神病人的可怕之处在于随时可能带给他人致命的伤害。在昌弱幼年的意识中,精神病人的出现即代表着自己的死亡。

所以,昌弱总是在远处注视着自己的父亲,她担忧着父亲有一天会从厨房举刀而出,喊叫着冲向自己。

昌弱很熟悉自家的菜刀,很是锋利,散发出阵阵令人颤栗的寒光。父亲就用这把刀在狭窄的厨房里做饭,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父亲从狱中回家后将手中的笔和尺子换成了刀,将图纸换成了锅灶,在离家不远弄了个店铺开了个小餐馆,或者是因为父亲经营有方,餐馆的生意日益兴旺,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后来父亲在城市北部的繁华路段找了一间较大的店铺,又做了些宣传,餐馆逐渐声名远扬。

……3……

也就是在餐馆移迁的这一年,昌弱的家也随着餐馆的迁动而搬到了城市北部。

搬家这天,外祖母一大早便前往新的住所着手于家具的置放。昌弱则留在旧屋内照看还未搬走的物品。父亲也留在了旧屋,他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自己的细软。昌弱依然站在远处观望着父亲。屋内的气氛是怪异的,一边是昌弱深层次的恐惧,一边是父亲的惯性的沉默。旧屋就这样被生硬地分隔为紧张与静寂两种截然不同的氛围。

昌弱的目光追随着父亲,她看见父亲从一只黑色的铁盒子里取出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昌弱瞄见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头像,隐隐约约正在微笑。昌弱觉得那笑容很熟悉。昌弱被照片上女子的笑容迷惑。同样被迷惑的还有父亲。父亲的神态显现出一种昌弱从未见过的欣慰,他沉醉于照片带给他的无限回忆中,以至于照片从他手中滑落亦未曾察觉。

第十三章  影像的秘密(3)

昌弱被一种原始的猎奇的欲望驱使着。此时,她忘却了父亲是一个精神病人的可能,她将目光投向照片的同时大胆地走近父亲。她弯下腰拾起那张安静地躺在冰冷地面的照片。她把照片紧紧捏在手中。

照片上女子的微笑散发着致命的诱惑,昌弱迷失在笑容的吸引中。昌弱恍然觉得那女子与自己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在这突如其来的启示下,昌弱发现照片上女子的轮廓与外祖母有着惊人的相似,而笑容亦与自己如出一辙。昌弱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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