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跨进门槛,正在招呼客人的一名红裙女子见余长宁头戴高冠,一身华服,一副富贵相,急忙迎上殷情笑道:“哟,公子,你可来了,里面的姑娘们可想你得紧啊!”
余长宁从未逛过巴县的青楼,闻言立即大笑道:“姐姐嘴儿真甜,这是打赏,拿好了。”说完他掏出五两银子抛给老鸨子,目光已是向着周围好奇打量。
见这少年公子出手如此阔绰,风韵犹存的红裙女子立即大喜,娇笑道:“公子客气,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奴家替你挑选几个?”
余长宁笑嘻嘻地一甩折扇:“本公子来此可不是找姑娘的。”
“啊?那公子来此为甚?喝酒?”
“不是。”
“听曲?”
“也不是。”
“呀!那是为何?奴家实在猜不出来了。”
余长宁对着她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本公子不是来找姑娘,而是专程找男人来的。”
“找……男人?”红裙女子听得舌头一阵打结,嘴巴也是长得老大,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见将她戏弄得差不多了,余长宁这才乐呵呵道:“本公子乃是尹兆与袁逢公子的朋友,特来这里找他们,请姐姐替我引路如何?”
红裙女子闻言释然,掩嘴笑道:“原来如此,公子你跟我来便是。”
余长宁笑着一颔首,跟随她上得二楼,曲曲折折地穿过走廊来到了一间包房前。
红裙女子停下脚步轻声道:“公子可要奴家进去通传一声。”
余长宁笑嘻嘻地摇着折扇道:“不用不用,我与他们可是熟悉得很,我自己进去便可。”
红裙女子点头一笑,依依不舍地看了余长宁一眼,方才摇曳而去。
余长宁定了定神,也不敲门便径直推门而入。
屋子不大,里面却是灯烛煌煌一片明亮,两男两女正坐在中间的圆桌上饮酒调笑,此刻听到推门声响,齐刷刷的目光已是望了过来,神情满是错愕之色。
余长宁明白这两男子必定是尹兆与袁逢无疑,不由当先厉声喝斥道:“你们二人便是那陈二郎的好友对吗?”
身着淡蓝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一个激灵,起身惊声问道:“你是何人,找我们作甚?”余长宁冷哼一声,手中折扇重重一敲门槛,加重语气道:“本公子乃是金玉满堂赌坊东家王大志的二大爷,陈二郎欠我们赌坊五千两银子未能还清,严刑逼问下,陈二郎说他有三千两银子放在你们这里,所以王大志让本公子前来收债。”这番昂昂高声,正是余长宁的精明之处,陈小姐虽然让他前来调查,不过他深知这些地痞流氓不能以常理忖度,二郎深陷赌债说不定与他们也有很大的关系,所以他才会冒充赌坊之人身份忽悠这两人一番,看看他们是否涉足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