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法国男人大概察觉我听不懂法语,改成了英语。
“两位是来巴黎玩的游客吧?”他问。
“是的。”我点头。
“回去之前总想买点礼物,所以选择了我这个店?”法国人总是绅士的,就连笑的时候都带着对女士的尊重。
“要送朋友,有什么好的推荐吗?”店里的大多数东西看起来都很复古,只是复古的东西我分不清楚什么送人比较好。
“这个怎么样?”他指了指一个留声机。
大喇叭的款式,看起来暗藏风华,这样的留声机,我只在民国电视剧里见过,没想到今天还亲眼见到了。
“我觉得挺好看的。”我伸出手就想去摸,又怕不能摸,然后把手收回来期待的看向陆宸。
陆宸的嘴角抽了一下,“喜欢那就买吧,买回去摆在我们家里,就算是个摆件,也挺不错的。”
“先生对自己的妻子很好。”男人笑着看陆宸,指了指柜台旁边的一个鎏金雕花镜,“那个是我的妻子去中国旅游带回来的,曾经也说是买礼物送朋友,结果最先买的,是这个镜子。”
镜子在国内的古镇小摊贩那里很常见,是刻意做成古铜色的,泛
着暗色光芒的镜子看起来有着时间的味道,实际上这面镜子,在国内一点也不值钱。
“其实这个镜子不是什么古玩,主要是寓意好。”男人把镜面转过来,我才发现镜面上面是一条裂缝,那条缝是鎏金的,看起来不是后面摔碎的,而且本来就这样。
“破镜重圆?”我下意识的用汉语说出了这四个字。
陆宸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破镜重圆这四个字,在我们两之间太过沉重。
男人用英文和我们叙述了一遍破镜重圆的故事,我和陆宸沉默着听完,然后只是买了那一个留声机就离开。
回酒店的路上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
后来我们去看了埃菲尔铁塔,虽然谁都没去提之前的事情,但是破镜重圆这四个字,还是像一块石头压在我的胸口,感觉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破镜真的能重圆吗?就算修补起来,那条裂缝还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谁都忽略不掉。
几乎是留下印记一样的,我们用一周的时间把巴黎的每个地方都走了一遍,因为两个人的手机都关机了,所以难得的得意安静下来。
行程结束,我和陆宸飞回了江城。
飞机落地之后,在机场门口,陆宸打开了手机,然后接了个电话。
我不知道是谁打的,对面又说了什么,反正陆宸的每天一瞬间皱的死死地,在巴黎的轻松顷刻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怎么了?”等他把电话挂断之后,我问。
“没事。”陆宸回答了一声,又打了个电话,是让司机来接我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