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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第1页)

芳芸不屑的转过头,吩咐车夫,“开快点。”

颜如玉隔着窗帘看见丘家人把死都不肯走的宋三痴架走,拿手帕捂着嘴无声地哭起来。谨诚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道:“妈妈,我想去上学。”

颜如玉露出个勉强的笑脸,道:“再避几天,等爹爹打发了债主,就能上学了。”

她提着热水瓶给谨诚倒洗脸水。谨诚慢吞吞洗过脸,走到桌边摊开书翻了几页,放下来道:“妈妈,你答应带我去苏州的,反正又不能上学,不如我们喊爹爹去苏州玩,好不好?”

颜如玉听到儿子的话,先是怜惜的摸摸儿子的头,然后被儿子的无心之语提醒,眯着眼睛想了一会,说:“好,我们去苏州。” 颜如玉收拾出个皮箱,拿口红在玻璃窗上给俞忆白留言,打电话叫来一辆出租汽车,带着谨诚悄悄地离开了上海。

小公馆里留下的两个娘姨候到晚上也不见太太和小少爷回家,都慌了,两个人商量半天,拉上窗帘,把颜如玉的衣柜翻个底朝天,各拖两大箱衣服也溜之大吉。

俞家从来没有秘密,早晨芳芸打电话要找丘家人,傍晚俞忆白就晓得。芳芸突然找丘家,自然是颜如玉有事。俞忆白前些还是一日一趟去小公馆,每次前脚过去,后脚要帐的就跑来堵他,堵得他恼火至极,是以他几天都没有过去。颜如玉有什么事居然动了芳芸找丘家?他魂不守舍的陪着婉芳吃过晚饭,借口散步出来,喊辆黄包车坐到栖霞里。

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霞飞路上灯火辉煌。跑街先生提着小皮箱,长衫在春风中晃来晃去。卖报的报童摇着报纸卷跑向才停下的电车。马路上的汽车、黄包车、单车来去如梭。赶着去做生意的舞女浓妆艳抹,早性急得换上夏装,露出半截雪白的小腿,留下各式各样的香水气味招揽生意。俞忆白安稳地坐在车上旁观。黄包车穿过两条街道,把繁华抛在身后,拐进安静的栖霞里。小公馆的房门是虚掩的。他轻轻一敲,门就开了。

俞忆白走进去,喊:“怎么还没有开灯?”一边把电灯的开关扭开。雪亮的电灯光下,映出个空荡荡的客厅。俞忆白喊几声都没有人应,三步并做两步上楼到卧室。卧室的衣橱敞开,地上散落着几件衣裳,乱得好像才遭到抢劫。

俞忆白将楼上楼下的房间都找过,也不见颜如玉母子,也不见听差和老妈子。难道颜如玉又玩离家出走?俞忆白想到她手里还有两万块的私房钱,越想越生气。果然女人手里不能有钱,有钱就爱折腾,月宜是这样子,教出来的女儿是这个样子,连颜如玉现在也是这样子!

俞忆白压住怒气,下楼去敲对门的房门。黄妈开门看见是九小姐的父亲,笑脸相迎:“三老爷,我们九小姐早晨就去了学堂,要到周末才回来。”

俞忆白头一天踏进儿的客厅。芳芸的客厅有墙壁的地方都放着大书架,摆满书籍杂志和报纸,大多数都是英文书,也有些明星之类上海孩子喜欢的杂志。俞忆白背着手在客厅里转圈,按着性子问:“芳芸晚上几思安钟睡,可还挑食?”

老黄捧点心上来,走时对搭话的黄妈使个眼色。黄妈就笑道:“三老爷要吃好茶的,阿拉上去把小姐吃的好茶拿下来。”回到三楼她们卧室里。老黄就说:“九小姐搬出来几个月亲老子都不来,现今俞家闹亏空就来了,只怕三老爷是来找九小姐麻烦的。不要什么话都和亲老子讲。”

黄妈:“呸,我又没有傻。上回太太不是讲,九小姐拿的是美国护照,以后有亚当先生照管,俞家人说不上话的……不过三老爷到底是九小姐的亲老子,都是叫对门的贱人闹的她们父女不亲。三老爷想女儿,过来坐坐也没什么。”

老黄闷声道:“想女儿为什么上礼拜不来看看,偏偏这礼拜小姐不在家才来。小心讲话!”

黄妈到芳芸书房找出衣小盒好茶叶,下来冲杯好茶捧给俞忆白。俞忆白的养气功夫虽好,当不得黄妈东扯西拉总说不到点子上,他又抹不开脸直接问颜如玉是不是跑了,只好曲折一下,问:“你们小姐早晨打电话去丘家,可是对门有事?”

黄妈想想,笑道:“也算是。”

俞忆白的眉头皱起来。黄妈添油加醋地把昨天有个人在对门喊表妹,又在门外候了一夜,早晨九小姐看见那人病了,怕惹出麻烦坏对门的声名,喊她打电话到丘家去喊人来接。末了又绘声绘色的把丘家人怎么架走那人,那人又怎么不舍得的情状都讲给俞忆白听。

原来是要避那个姓宋的,俞忆白心里舒服了一些,又问:“那对门有人出来没有?”

黄妈笑道:“没有呀。几天都不见人进出。我们九小姐虽然不在家,家里也是有许多事情要做的,哪有空闲盯着对门。不过三老爷讲了,阿拉以后得空就替三老爷盯着对门。”

俞忆白没有打听到颜如玉的下落,闷闷走回小公馆,躺在没有谨诚和颜如玉的床上。他盯着天花板许久,觉得颜如玉是故计重施,想他去寻求。这样拿架子,他偏不要寻。不只不去寻,等她回来还要剪断她的翅膀,叫她将来都老老实实在家才好。想通了他站起来慢慢回家,根本没有留意到被娘姨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后面,颜如玉用口红写着苏州一家大旅馆名字的留言。

俞忆白连着十几天都有些无精打彩。婉芳以为他是丢了督学的职位在生闷气,安慰他:“忆白,等这阵风声过去。要办实业也好,要办教育也好,都是极容易的事,何必急于一时。”

俞忆白摸着婉芳的肚子,笑道:“一向忙惯了,突然闲下来就有些不适意。倒有个事和你商量。我们几十口人这样挤着也不是个事。不如去租或是买个小房子,我们搬出去住吧。”

婉芳缩在这个小亭子间里住了也有一个月,闷气的要死。老太太对她爱理不理,四老爷家又常对大姐冷嘲热讽,夹在当中也受气,俞忆白这样体贴,高兴极了,笑着说:“好呀好呀,我们两个搬出去,再把芳芸喊回来……”

“不要提芳芸!就当我俞忆白没有生这个女儿。”俞忆白想到女儿就头痛。芳芸的性子实在是太像母亲,越长大越像,如今又明明白白的和谨诚过不去,好像一直都在提醒他:他的妻子和女儿都瞧不起他。

他想到芳芸最后一次看向他的眼睛里的嘲笑和解脱的轻松,心猛地缩成一团。恼得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一杯热茶滑到地下跌的粉碎。

婉芳低着头出去喊人来收拾。俞忆白也不想和婉芳再罗嗦,找本书翻看到深夜才睡。第二天他去找房子,不知不觉走回樱桃街。俞忆白看见十二到十五号的铁门上都挂着吉屋出售的牌子,不由愣住。

俞家自从锦屏镇搬到上海来第二年,就买下樱桃街。俞家的祖宅在这里,祠堂也在这里,这里是俞家在上海发迹的血地。却被老太太的亲生儿子双手葬送。

如果他能把樱桃街十五号买回来……俞忆白越想越兴奋,马上去托本家开律师事务所的那位俞律师周旋,要把樱桃街十五号买回来。卖家出价五百两黄金,俞忆白花了几天水磨功夫,还价到四百六十两,总算把十五号买回来。

他回来和婉芳讲:“我把樱桃街十五号买回来了,我们搬回去罢。”

十五号只有两栋大房子,还有一排给听差,一栋是老太太带着二五两房住,一栋是婉芳大姐住,现在老太太和大太太都在一处,三房回去住哪里?婉芳很是为难,想了半天,说:“只有我们搬呀?老太太呢?”

“这幢房子是们胡家借给大姐住的,自然不必搬过去和我们挤。老太太么,愿意就搬回去住好。愿意跟着亲生儿子也随她。反正我决定,我们搬过去。”俞忆白想想,又说:“那边的家俱都差不多叫人搬空了,你在家安胎,我去转转,买几堂新的来。”他独自出门不提。

只婉芳去寻大姨,把俞忆白买回十五号的事说给大姐听。大太太皱眉道:“那是俞家的血地,买回来也好,难为他样这有心。我们老爷跑了,我们住着胡家的房子,那几个小老婆养成的还不好意思跑来。不和你们回去,照旧在这里住着罢。老太太肯定不乐意在里挤着的。还当问问老太太。”

俞老太太听三老爷把十五号买回来,执意要搬回去。俞忆白把老太太住的那栋屋子重新收拾过给老太太和四房五房住,三房独占一栋房子。四房嫌挤,看俞忆白自己都拿出私房钱来买房子,也有样学样掏出私房钱,把十四号买回来,一大家子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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