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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部分(第1页)

冯从洗手间出来后发现吕操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回到属于他的房间,但是冯一点也不想进自己的屋子,直接下了楼,回宿舍睡觉去了。

冯这一觉好睡,直到敲门声将他吵醒,出门一看,是满脸喜色的牛阑珊。

“这么快就休息,天还没黑呢!”

“走,洗把脸和大姐走,不是说好了去吃饭吗?”

冯将牛阑珊让进屋里,看到其实天色这会已经黑了。

牛阑珊一边说一边打量,觉得冯屋里还干净,没有邋遢的迹象,就点点头看着冯:“还不快点,去洗洗。”

冯点着头让牛阑珊坐,自己进了洗手间,心说她有三十多岁,在机关工作也有些年头了,心里却整个藏不住事。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她这是怕单位里的人不知道老干处最近要忙碌起来了,屋里吹喇叭,巴不得让所有人知道她有事做。

这时牛阑珊在外面讲:“今天,要让马光华好好破费一下,这回可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冯心里叹了口气,想怎么这样,一会帮了这个大忙一会帮了那个大忙,这都在忙什么呢?原以为还是自己掏钱牛阑珊请客,没想到她这么心急就让马光华出血,马光华的饭是随便吃的吗?别人有求与你,你不会拿捏一下!太急功近利了。

牛阑珊在外面继续的絮絮叨叨,冯有一声没一声的答应着,一会从洗手间出来,脸色故作有些疲惫,可是牛阑珊却没有注意到,又催着走,还从包里拿出一个手机,似乎在看时间,这个手机就是上次马光华送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那个。

冯越发觉得牛阑珊有些烦,一点沉不住气,嘴上问:“处长,今天,究竟什么情况?”

牛阑珊这才恍然大悟,笑说:“这个倒是忘了说,马光华那事你知道了,大姐这几天不就忙这个吗,但是很难啊,你不总去活动中心?那托塔李天王前一段去首都做了手术,‘一把手’的情况有所缓解,回来后就不甘寂寞了,要搞棋赛,还要搞书法展,这不就倡议到局领导那里了,你大姐这一段活动的力度也不小,虽然政治部和吕操通不过,但毕竟有影响,局里的领导有所耳闻了,这歪打正着,觉得两件事竟然异曲同工,要关心老干部离休的生活和合理要求嘛!局里领导们认为我对这事这有准备,就将这事交给大姐操作了。”

“还有,”牛阑珊笑眯眯的说:“也是咱局里领导有气魄,说既然是办,就办的热火朝天,办的像个样子,于是联系了公安、检察、法院,再通过市老干局协调,决定从今年起,每年都举行一次司法系统的老干部棋艺书法大赛,这要搞成一个传统,市委那边,书记也拍板了,司法局是倡导者,今年就由咱们局开始,负责组织,要弄一个章程,形成一种模式,便于后来操作借鉴。”

“今天整个下午,大姐就是在公安、检察、法院和市里老干局跑来跑去的,可真是跑瘦了腿,跑累了腰,真是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跑出来的。”

“你说,这是不是个好事?”

看着牛阑珊这张愈加兴奋的脸,冯想脚上的泡真是自己跑出来的,这人怎么就没有点自知之明,如果不是这一段自己因为没地可去,到了活动中心,然后因为马光华的事情有意接近托塔李天王,而老李局长有意于自己所说的棋艺比赛,而且老李局长明显的是想借着要从一场比赛中彰显一下老干部的存在感,获取当年做一把手的威严,这样许多的前因后果结合在一起,事情产生了量变到质变的反应的话,就是有十个牛阑珊,就是能忙到过完春节,你能将这件看似简单的事情促成?

明明是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自己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都知道,牛阑珊这个副科级的干部,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领导一句话,下属跑断腿,就是个跑腿的命,牛阑珊似乎已经十分满足了。

还有马光华的事情,马光华这几天必然已经催促了牛阑珊好多次了,现在好容易有了比预先设想的还要大的多的结果,马光华知道了不欣喜若狂?牛阑珊作为一个女人,怎么就不知道矜持一些,或者说奇货可居一点呢?

第488章人仰马翻(四)

“正因为社会生活一如战场,大家竞争起来都失去了对待彼此的尊重,又因为不信任对方,于是这样的场面又会导致一个结果,那就是人人都会从比自己地位高的人那里寻找特权,寻找一种强有力的支持借以毫无悬念的打击与自己地位相同的人、以图将对方一击毙命,最后将一点点的权力以上等人的身份施舍给地位低的群体以显示自己的‘高高在上’。这样长此以往会导致一个结果,上层会愤怒地对待下层,因为上层认为尊敬是下面应该给予他的,是上层人的应得之物,下层却认为上层骗取了他们的尊敬,因为他们觉得上层根本不值这种殊荣,这种尊敬是强加的,是一种掠夺、恐吓、压榨而非是发自于自己内心的声音。”

“转而,大家都会想,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值得自己尊敬和爱戴的?没有。”

“基于这些,社会各阶层之间就既没有团结也不存在友爱,每个人都不再关心和自己无关人的幸福,人人都变得自私自利,在社会活动中,一切都充满了尔虞我诈,从而使广泛合作成了一种泡影,必然会导致社会的混乱和后退。整个社会中就会充斥着冷漠、无情、唯利是图,大家都公开的崇尚权力和金钱所带来的便利与优越,所以,维系我们的那种‘与人为善’就会变成‘与人为恶’,团结互助这种词语将不会再被人所记起,因为没有人会在乎。”

冯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翁同书也思考着,问:“你说的这个老师,叫什么?我想去拜见他。”

冯看着沉沉泛着光亮的河水说:“他去世了。”

“啊?”翁同书非常惊讶:“去世了?”

“肺癌。”

翁同书听了长长地叹息一声,很久的都不说话。

冯说:“咱们学校的条件太艰苦了,老师们的住宿条件太差了,这房子,怎么适合教学?我看适合养鸡。”

“啊?”

翁同书又是惊讶了一声。

“翁校长,当时沙坡乡发展养鱼业占地圈田,是乡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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