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大人,矿山背后的主人有眉目了。”林成福再次调查回来,终于带来了有利的线索。
“是谁?”田唐立即问道,她是真的很好奇背后铁矿那个人的身份。
从他们发现铁矿到现在,就一直有很多未解的疑惑,比如说闻平的书房里为什么没有任何关于铁矿的信息,为什么田家村的百姓会在铁矿,以及为什么铁矿的线索藏的这么隐蔽。
当然,田唐最想要知道的还是她爹娘究竟去了哪里。
“据属下调查所知,这个铁矿背后的主人是当今那位的侄女,明心郡主。”
田唐微微皱眉:“侄女的意思就是,当今那位的兄弟的孩子?她与那位关系如何?”
林成福压低声音:“神使大人,这位明心郡主的父亲原本才是正统之位,据说当年宫中发生了政变,明心郡主的父亲在当时政变中身亡,这才由如今那位即位。”
“当初的朝廷到底怎么回事?”田唐疑惑问道,她一直顾着神灵镇的事,没时间去关心朝廷,现在听起来,朝廷的事情似乎还挺复杂,至少这位明心郡主的事与上一辈的关系似乎并无关系,“我记得仁王是当今的叔叔,也就是说仁王和朝廷的争斗应该是上一辈带下来的争议,明心郡主的父亲是那位的哥哥,也该是这一辈的事,是吗?”
“是,”林成福立即点头,简单解释了一下朝廷的关系,“实际上仁王、赵王和朝廷的先皇才是真正导致如今天下四分五裂的原因,但同样的,三人也不是正统之位,赵王和仁王都坚定是先皇杀了当时刚登基不久,却并无子嗣的皇帝,自己登基成皇,这两位王爷当时都手握重兵,经过多年拉扯争执,最终三分天下,之后先皇去世,这个天下也一直维持如今的模样,到如今已经几十年了。”
“这么说的话,现在的那位皇帝算是小一辈了,不过以他跟明心郡主的关系看,似乎现在那位的皇位来的也不是很正?”田唐很容易就听懂了林成福的话。
说来说去,不过是宫斗政变的常见套路,但正常情况下这样的套路总会有一方在短时间内取得胜利,并站在胜利者的位置上撰写历史,而在这里,赵王和仁王却成功将天下三分,可见这两位年轻时的手段。
或者说当初的这两位,以及现在朝廷的那位先皇手段都不错,但基本在势均力敌之间,若是相差较大,最终必定会有脱颖而出的一位,而不是变成现在这样。
“朝中隐秘,我们外人不得而知,只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如神使大人所说,”林成福说着,又道,“至少明心郡主的铁矿若是朝廷所有,闻平这里绝不会毫无线索。”
“再查一下吧,确认一下明心郡主的去向,详细了解那个铁矿的情况。”田唐的手落在桌上,重重按着。
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
林成福躬身行礼:“是。”
以临春府为中心,一张大网逐渐铺开,率先收到影响的津河县正在一点点被蚕食,紧随其后的是通江县。
这两个地方,田唐本打算先拿下矿山后再处理,但就是这么巧,先是魏庐,再是通江县县令,一步步往下走,津河县和通江县与临春府的联系也逐渐“密切”,只要按部就班走下去,这两个地方被纳入神灵镇名下也是迟早的事。
此时的通江县县衙,何元启正在跟通江县县令郭宗说话。
“何大人匆忙过来,是有要事相商?”
何元启点头,目光扫过在屋内伺候的下人们。
郭宗很快注意到他的眼神,抬手将下人挥退,知道屋子里只剩下两人之后,他才好笑地看何元启:“什么事让你这么小心翼翼?你做事不是一向光明正大吗?”
何元启摇了摇头:“这件事还真不能光明正大。”
“哦?”郭宗起身,拎着茶壶给何元启倒了一杯热茶,“能从你口中说出这样一句话可真不容易,怎么?你这是要做什么隐蔽的事?需要我给你打掩护?”
就像何元启所说,两人确实有些交情,这也是为什么在何元启暗示之后,郭宗会毫不犹豫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原因。
何元启左右看了看。
郭宗淡定在他面前坐下:“你放心吧,在通江县的权利且不说,但至少在县衙内,我还是有绝对话语权的,这些人也都是我的心腹,既然让他们出去了,他们绝不会偷听。”
“再亲近的人,只要对方给予的好处足够多,叛变也不是没有可能。”何元启摇了摇头,叹气道,语气中却没有多少不满。
“你今日有些奇怪啊。”郭宗深深地看着何元启。
何元启笑了一声,压低声音:“郭大人可知道先前朝廷从津河县和通江县带走的粮食都去了哪里?”
“左不过是一些需要用粮食的地方,要么是临春府,要么是别处有驻军之地,”郭宗说着,自顾自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反正你我也不过是朝廷的傀儡,朝廷要做的事,还轮不到我们置喙。”
“可我亲自去临春府看过了,先前过年时,朝廷送到临春府的都是些霉变的粗粮和黑心棉。”何元启说着,目光落在郭宗脸上,看他的表情变化。
当初他跟郭宗的想法一样,朝廷从他们这些产量比较多的地方调用粮食,能用的地方也就是那几个有驻军的地方,为了能让驻守的士兵们能过一个好年,普通百姓的生活稍微拮据一些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