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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第2页)

虽然是阳光明媚的大白天,张扬却发觉自己似乎是寒冷而口齿不灵活,说出来的声音中有一种嘇人牙根的抖颤。哪想到花月容听后皱起眉头看看四周说:“既然是这样,我们更要去看看……如果是正常死亡的人,几年后只留下白骨了,不可能会那样的。”

说完她挣脱张扬的手,坚定地对着树屋再次走去。猝然被花月容挣脱手后,张扬急忙伸手去拉她想继续制止,手伸到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无奈迈动脚步跟上……

从狭窄恶臭的小树屋门口望去,骇人惊目的是躺在树屋底面的一具尸体,身上的布料已经腐烂得看不出款式和颜色,只能看到快要化作灰烬的布料下面露出暗红花纹的骨头,骨头上附着一些多年没有流散的尸膏,被森林里的绿头苍蝇当作了繁殖场……尸骨上涌动着无数的黑色拖尾巴蛆!

密密麻麻的黑色拖尾巴蛆在尸膏中挣扎,互相倾轧中将对方挤落,在尸体的周围已经形成了一层死蛆圈,也有被倾轧掉落后不甘而继续上爬的黑蛆在奋斗……

“哇……”才看到第一眼就急忙屏息返身的花月容吐了出来,张扬本来想伸手为她拍背,但受到带动后也干呕出几口黄疸苦水。两人大吐特吐了一翻后,再次探头进去观看,不过不约而同地不看尸体。

除了靠门口一块页岩上树枝架着的一个被当作锅用的钢盔外,拥挤的树屋地面上乱七八糟地丢着几个木碗和竹筒做的杯子,不过已经是落尽尘埃快要腐烂,被毒蜥蜴和毒蜈蚣当作了家园。而屋顶上架着一个好像是雨衣包裹的长形物品,多年没有人动的情况下落满灰尘,雨衣也开始风化。

看清了一切后,张扬壮起胆再次快速扫视了尸骨一眼,发觉诡异暗红的头颅上两个黑洞一样的眼眶正对着架在屋顶的物品,似乎死者是不放心地眼盯着这个长形物品死去。心有所动中张扬正准备开口,却听到花月容说:“奇怪了!这是花氏阳蛊门的黑煞蛊,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花氏阳蛊门?难道花火云家下的蛊?这里是她家过去住过的地方……”听到花氏阳蛊门后张扬忘记了自己心中所动,怀疑地推理说道,不过他话音刚落,就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推理,干瘦犹如干尸的花火云家,在救那个中了玉门蛊的缅甸女人时候他进去过,可是一穷二白的赤贫家庭,有的只是满屋的毒虫出没,不可能拥有夹基个子这样的珍贵翡翠来做鸳鸯落红诱露蛊的载体。

“她们家从来没有离开过南疆县。”花月容接口证实张扬心中所想,然后悠悠叹息说道,“花氏阳蛊门的黑煞蛊,并不是最厉害的毒蛊,如果这个人在活着时候遇到我或者我妈,很容易就能解除……可惜他是受尽折磨而死!”

一想到花氏阳蛊门的花火云和花艳阳这对歹毒母女虽然死了,但是她们害了花月容的一生,危害南疆居民多年的草菅人命行为,最后阴谋迫害花月容和让自己中了最厉害的毒蛊子午断魂蛊,张扬就气不打一处来。同时心中对尸骨主人产生了莫大的同情,他开口建议花月容:“我们安葬他吧。”

“嗯!”善良的花月容点头同意,两人说动就动……

第七卷尘埃的历史 第九章刻字遗书(一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6:47:37 本章字数:3473

张扬飞快跑回昨夜的驻地取来湿毛巾和塑料布后,两人用湿毛巾掩住口鼻,然后用砍下的树枝把尸骨扒到塑料布上捆好,吊到树下捡来柴火焚烧。

在这个过程中张扬发觉尸骨是男性,死时候大概在四十岁左右。可是无法知道他死于哪一年,更无法知道他的姓名,还有为什么会在这里……想到早上发觉的汉阳造和两处树屋的都有的钢盔,张扬想起了一段尘封的历史,就是“抗日远征军部分士兵误入野人山历史”。(注1)

如果他是误入缅甸丛林的抗日远征军士兵,那么他的同伴呢?他又和花氏阳蛊门有什么过节?承载神秘的鸳鸯落红诱露蛊的夹基个子又是什么蛊门的?这么多年他受尽黑煞蛊的折磨是怎么过的?

一个个疑问中,张扬突然想起自己看到死者诡异暗红的头颅上两个黑洞一样的眼眶正对着架在屋顶的物品,似乎死者是不放心地眼盯着这个长形物品死去,急忙对花月容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忍着恶臭再次进入小树屋后,张扬看着架在屋顶高超过自己头部的物品,估量了一下架东西人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这个身高跟自己和花月容收殓死者骨骸推算的身高是一样,说明这包东西一定是死者保存的。

踌躇了一下,张扬小心翼翼伸手取下长形包裹,入手坚硬而沉甸甸,似乎里面有铁器和木块,最外层的雨衣一碰就碎,露出里面又一件军用雨衣,看得出死者仔细包裹保存的用心。

忍住当场打开的好奇心,张扬回到树下和继续往焚烧的尸骨中添柴的花月容汇合,让花月容先检查了没有毒蛊后,才轻手打开……

解开里面还没有风化的雨衣,两人骇然看到一支步枪、两个弹夹、一个竹筒和一些刻着小字的木板,见到步枪后张扬惊呼道:“汉阳造毛瑟式步枪!”而眼尖的花月容则是惊讶地看起了木板上面刻的字,面色越来越沉重……

任何一个男性见到枪械都会爱不释手,而现在这支步枪等于是白送给张扬,所以张扬惊呼后开始拉动枪栓检查**,然后对着周围的大树瞄准佯射。口径7。92毫米,旋转后拉式枪机;毛瑟式前栓榫锁定;手动作业原理,4公斤左右重量,估计1500远米射程没有问题。

真是一支保护得很好的步枪!

在处处危险的丛林中,能有这样一支枪防身真是好事!

瞄准把玩了一会,没有听到花月容出声的张扬转过头去看她做什么,却发觉花月容手握着刻字的木块面色沉重,猛然醒悟自己得到枪后高兴得忘乎所以,而木板上的刻字一定是死者的身份和故事,急忙凑过去看。

第一块木块写着:

诅咒!我中了无名的诅咒,为此拖累了我的兄弟二彪子和苏富贵。都是我害了他们,所以他们才一个永远长眠在这莽莽丛林中,一个生死不知失踪了!我绝对肯定这是诅咒,是南疆县那个无名小坝子中干瘦犹如尸体的红衣女人对我下了诅咒!整整十年了,这个诅咒跟随着我,让我每一个夜晚都在痛苦煎熬……我不明白那个红衣干瘦女人为什么要诅咒我?同样我为自己拖累兄弟而内疚……现在我已经走到了生命尽头灯尽油干的时候,所以我刻下我们的故事,希望能有认识汉字的人看到,并把我和我兄弟二彪子的尸骸带回祖国。

看完上面的字,张扬急忙拿起第二块木块接着看:

我叫郑中华,是廖耀湘新军二十二师独立团三营一排长,祖籍安徽灵璧人。1942年我跟随部队对缅北进发,在经过腾冲进入南疆县快要达到中缅边境时候,(注2)我手下士兵苏富根战斗中腿部枪伤恶化,只能就地找老百姓安置他养伤。可是当时部队在急行军途中,刚好经过一个无名小坝子。我带着二彪子和苏富根的弟弟苏富贵来到坝子中央孤零零的一户人家,出来接待我们的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干瘦女人,当她明白我们的意图后,看看苏富根后眼中一亮,不过很快表情生硬地说要我们支付五十块大洋的费用。当时我们身上没有那么多钱,于是苦苦哀求她……

“月容,你爷爷是不是叫苏富根?是抗日的伤残士兵?”看完这块木块后,张扬马上问花月容,可是抬眼看到花月容早凑在自己身边看,泪流满面。无言地拍了拍花月容的后背,张扬替她擦去眼泪,两人继续拾起一块块有着序号的木块接着看:

无论我们怎么哀求,那个奸诈的红衣女人就是一口咬定非要五十块大洋。无奈中我和苏富贵给她下跪,我给她打欠条,保证战争过后一定来接走苏富根,她一直死活不松口。就在我恼火准备带着他们抬走苏富根时候,孤立的房子边草丛里走出来一个漂亮得犹如仙女的女人,她对我说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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