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道的人不胜荣幸,诚惶诚恐地一一答了。
笼络人心的法子,江芙跟着她父亲学到了不少。
况且,朝堂上的文官,哪一个不是她父亲江丞相的门生。
江芙想到这里,愈发觉得地位稳固牢靠,抚了抚发髻,一脸的自得。
洛韶敏这么多年也忍过来了。
当初没想到过,一退让便是一辈子。
从此以后每到重大场合,只有皇后能与皇帝并肩同行。
乱花渐欲迷人眼,她再怎么情深似海,这一生都只是陪衬罢了!
江芙越是得意,洛韶敏便越是心酸难耐,起身草草地行礼,冲梁帝推称身子乏了,领着林舒白回宫。
江芙波澜不惊,早已适应了洛韶敏的脾气。
洛韶敏越是心慌急躁,江芙便越会将皇后这个角色扮演到完美无缺。
等江芙说完了那一大堆场面话,梁帝已移步来到林芷澜的面前,亲昵地握住了她的手。
“平安,这阵时日可好?”
林芷澜有些不自在。
屈膝行礼,借此抽回了手:
“平安一切都好,谢过皇兄关心。”
犹如一尾滑不沾手的鱼,就那么从梁帝身边溜走了。
林芷澜身边一个陆沐筝,下首一个姜烛,梁帝看这两人左看右看都不顺眼。
在以前,他的平安身边还没有这么些个小杂鱼,住在皇兄为她建造的华贵府邸里,无忧无虑像是个被虔诚供奉的仙女。
满心满眼依赖的人,唯有皇兄。
他不能越雷池一步,不能将关系退得更近一步。
但他知道,他是林芷澜这辈子唯一的依仗,又如何不是一种相守一生呢?
自从平安身边来了这么些男男女女,便全变了。
梁帝眸色一沉,对姜烛露了仁君的笑脸,纯良地唤姜烛:
“表弟。”
“微臣不敢。”
这般亲昵的称呼,在他们彼此成年陷入宫闱心计后便不再有了。
姜烛有自知之明,知道受不起,也不该受。
更何况……梁帝工于心计,怕是藏了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