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栾靠近扶住女子的腰,修长的手掌温热有力道,缓解了她大肚的坠重感,“别走了,在这儿陪我。”
“噢,好吧。”
苏明妩偷偷露出个得逞的笑容,符栾侧眸无意看到,轻笑摇头,将女子带进了门。
他解开她的白狐裘氅,找了张没有扶柄的躺椅,让她坐躺在自己的大腿。
苏明妩似模似样地‘反抗’了几次,符栾都没松手而是撑腰揽住她,最后她便堂而皇之,厚着脸皮地欣然接受。
可能是因为快生,她的情绪被放大,最信任的莫过于身边的男人,哪怕只隔着几面墙都觉得远,要实实在在触摸到才安心。
符栾了解她的胆怯,轻抚她的背,抬眸道:“继续报。”
西南军弯腰不敢多看,脚步跟随男人所在的方向挪,“遵命,王爷。”
樟月殿寻常的碳火再温暖,不及他身上鲜活的热度。
苏明妩听他们说些听不明白的话题,逐渐困倦,蹭了蹭脸倒在符栾怀里睡了过去,午眠睡得踏实,醒来时,对面窗外天色已暗,殿里早就没了外人。
苏明妩揉了揉眼睛,“几时了啊。”
符栾方才抱着她不知不觉睡着,低磁的嗓音同样带了点哑,“还早,王妃要不要再躺会一儿。”
苏明妩不客气道:“要!”
她睡在符栾怀里可舒服,腰上有撑她的力道,时不时替她揉捏,床上的垫被何时有这样的功效。
“王爷,皇上现在晓得我怀身孕的事吗。”
“他知道。”
“哦。”
苏明妩并不惊讶,这种大事瞒不了人,再迟到生完总归会被发现,她之前犹豫没写信告诉母亲,主要是怕母亲担忧。
“王爷,这几年我们是不是不能回京。”
“是,倘若本王的孩子瞳色明显,符淮安会加快他的安排。”庆安帝书信联系东夷国君,定下和亲事宜后,很有可能趁旱灾,即时挥军北下。
苏明妩刚醒,迷迷糊糊,慢半拍地抬起头,“瞳色?什么瞳色?”
符栾听她问起,左手正要解开缎带解释,苏明妩倏地嘤咛了声,脸色遽变,“王爷,我,我肚子疼,是不是要生了啊!”
“什么?!”
符栾闻言大惊,这下哪里顾及得了其他,长手扯过狐裘往女子身上一裹,打横抱起她就往门外冲。
“去喊人!”
“是!”
绿萤和霍刀站在门口,见状片刻不停跑去通知稳婆和大夫。。。
樟月殿的产阁由偏殿改设,为了维持足够温暖只得半间原来大小,刘淼和奶娘在外间等候以防万一,生产的内室只剩下稳婆和不肯离开的符栾。
稳婆提前在榻上铺了好几层棉毯。
躺在软毯中的苏明妩疼的直叫唤,把大夫告诉她须得憋住声的嘱咐抛诸脑后,下。体袭来的疼痛,一阵一阵,撕扯得她的秀眉拧成一团,粗喘的来不及呼吸,急促地张口开闭。
男人在旁看,手不自觉捏紧床榻支架,他容色不变,可凤眸眼尾和手背暴起的青筋泄露了他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