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丽意识渐失,堪堪伸出手,却被河中的巨石撞击到后背和脑袋,眼前一片昏花。。。。。。
意识愈来愈模糊,鼻腔被水堵住,嗓子也含了泥沙,呼吸不畅,她难受的要命,想要咳却咳不出来。
雨幕中,元佑将殊丽放在膝盖上,用力拍打她的后背,还掐开两指抠向她的嗓子眼,见她吐了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肤色偏白,经这么一折腾,更为苍白。殊丽跪坐地上,弓背不停咳嗽。
元佑筋疲力尽,仰倒在地上,华贵的衣衫被水浸透,皱巴的不成样子,他却毫不在意,只盯着灰蒙蒙的天空,陷入自我的矛盾中。
以他冷漠的性子,不该不顾自身安危,奋不顾身去救她才是。。。。。。
大雨冲刷着身体和面庞,他抬手搭在额头上,逐渐烦闷起来。
殊丽咳完,才发现自己的裙带被扯开,松松垮垮贴在身上,她背过身去系好双耳结,气若悬丝地问了句:“你还好吧?”
元佑淡淡道:“没事,你呢?”
殊丽转过身,慢慢靠过去,见他脖颈上有道血痕,想是被河中的碎片所伤,“我没事。。。。。。你受伤了。”
元佑蹭了下脖子,确认没有大碍,才缓缓坐起身,双手抵在身后,问道:“还能走吗?”
殊丽爬起来,点点头,主动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
两人一瘸一拐地往回走,谁也没有再开口,直到殊丽肩头多了一件大衫。
她转眸,想要道谢,却觉得一句“谢”很是苍白,不如记在心里。
大雨初歇,云消雾散,晴飔阵阵,输送清凉。
元佑在另一架马车里换了衣装,端着当地人送的汤饼走到殊丽的马车前,也不管里面的人是否换好了衣裳,掀帘走了进去,“给你的。”
殊丽刚掩好衣裙,头发还未绾,蓬蓬松松地垂在腰间,苍白的脸上浮现两朵可疑的红晕,“有劳。”
变得礼貌了。。。。。。元佑没应答,将碗筷摆在炕几上,“那两匹马不能用了,正在从附近寻找马场,车队要暂时在此落脚,你若累了就歇下吧。”
殊丽拿起梳子通头发,随意问道:“为何不能用了?”
它们没受伤,只是惊吓过度而已。
元佑仰躺在小塌上,双肘撑着身体,浑不在意道:“不忠者弃之。”
“它们是马匹。。。。。。”
“一样。”
殊丽听过许多关于战马与将士的故事,便没有多言。
为自己绾起一个简单的发髻后,她端起汤碗抿了几口。
日光斜射入窗,照在她的侧脸,映得她瞳仁更为清透。
元佑凝着她,见她发髻松垮,几缕垂在额前、耳边,比规规矩矩盘发时慵懒随性许多,一时看愣了。
殊丽看过来时,他没来得及收回视线。
“你吃了吗?”
元佑移开眼,彻底躺在塌上,“吃完才问我?”
“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