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丽点点头,“所以,大殿下是被陛下逼疯的?”
“算是吧,也是他心性不够坚定,失势后像一条丧家犬,慢慢就疯癫了,可到底是不是真疯,谁又确定呢。”
殊丽终于明白陈述白的寡淡源自哪里,打一开始,他就没体会过亲情的温暖,他所拥有的情义,都是他后天争取到的,包括元无名和元栩。。。。。。
深夜,陈述白送殊丽回了店里,并承诺明晚宫宴结束后会陪她守岁。
殊丽故意冷了语调:“陛下不必过来了。”
“丽丽,你不只是在折磨我。”
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陈述白走出店门,峻拔的身影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殊丽握着装有玉镯的绣包捂住胸口,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木桃拿着一个逗小孩的拨浪鼓站在石阶上,盯着殊丽的后脑勺,“姑姑,你对陛下动情了?”
拨浪鼓能发出多大的声响啊,却带起了殊丽的心跳,咚咚个不停。
“小丫头懂什么?”
“姑姑嘴硬。”
殊丽抬手,揉揉木桃的脑袋,“我的小桃儿长大了,懂得感情之事了。等明年及笄,姑姑也该为你定亲了。”
木桃跺脚,将拨浪鼓塞在她手里,扭头跑进屋,羞臊的不行。
殊丽摇了摇拨浪鼓,又陷入沉寂,甚至不知自己该如何与陈述白相处,才能守住本心,又不。。。。。。伤他。
为何不愿伤他?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真的是因为动情了吗?
子时三刻,殊丽迷迷糊糊中梦见一个男子,莲酌锦衣,绮容昳貌,站在青烟中,还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元佑,是他。
殊丽不知他要去哪儿,拨开青烟追了过去,“元佑!”
元佑转过身,静静看着她,半晌勾起唇角问道:“想我吗?”
殊丽分不清对他的感情是想念还是不甘,似乎,心境发生了变化,已不再痴迷他了。
倏地,听他说道:“我要离开了,永远。”
殊丽迷茫,“你要去哪儿?”
“一个与你若即若离的地方。”他抬手,抚上她的脸,“你要跟我走,还是留在陈述白身边?”
殊丽闷呓一声:“我不走了。。。。。。”
小床上,木桃刚为殊丽掖好被子,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没有反应过来,附身在她唇边,“嗯”了一声,带着疑惑。
殊丽昏昏沉沉地呢哝:“我不跟你走了,元佑。”
木桃多多少少知道殊丽对元佑的感情,也知道元佑就是陈述白,于是小声引导道:“殊丽,你是不是喜欢上陈述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