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君真是英明哪,连身后事都计算得如此精到……”
“可是民团行吗?虽说先君把希望寄托在自家民团的身上,可是他们刚刚成军,缺乏训练,再加上武备不足,最多只能维持一些地方治安,倘若官军乘虚而入,历山不就等于一座空城了?”
倒是司空仲鼓还有一些脑子,在一片附和声中就他提出了疑问。我和我的替身都不免一惊。尤其是官军这个敏感问题,更是一片暂时还碰不得的雷区。
“目前情势之下,我们如果和有穷国再起内讧,不等于直接把自己置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吗?”
“这个……先君没有对我交代,不过我想,历山本是艮山的核心,如果敌军能够攻到历山城,那么恐怕谁也抵挡不住了,而况外围还是有穷国的军队,先君的本意,大概还是注重维护本朝的体格,再说民团既成,再留旧人军队城内驻扎,恪于传统的理念,也难免新旧之间不起磨擦啊……”
爰慧心想:反正你们跟我一样,都不懂军事,先糊里糊涂对付着,到你们知道真相的时候,都已经晚了。实在不行,我照样抬死人压活人。
“还是先君英明,传统的力量,确实不可低估哪……”
“冢宰大人说得也有理,只怕官军打到历山城下,有穷国早已败退了,还侈谈什么空城满城……”
大概是刚才爰慧替他挡了一剑,那一个叔延现在就唯我替身的马首是瞻了,别人刚才怕爰慧乔诏的时候,他都有些不耐烦了,要说也确实不错,当时前来传唤我的替身,不正是人家吗?爰慧不无感激地瞥了他一眼,随即提高了声音。
“各位大人若无异议,我这就去跟寒浞谈判了……”
那边,真儿只是一脸欣赏去看着她的师兄,那神情,宛如一位正沉浸在蜜月气氛中的妻子,除了含情脉脉,还是脉脉含情,哪还顾得上什么异议,那些政客自然有眼,肯定不会再找没趣了。唯有那个司空仲鼓,眼睛里还是闪着疑惑。
我的替身不敢跟人家过分计较,也顾不上跟人家计较了。唯一的不同,便是对那人多留了一个心眼。
刚才在内厅商量的时候,寒浞就被关在旁边的一个偏厢里,我的替身叫上了叔延,一块儿进去了。
谈判的结果,可想而知。不管我的替身说什么,那寒浞统统答应。民团换防的要求也答应了,旧人兵马永不进城也答应了,当然,前提是最后得完好无损地放了他。他的心思,根本不用猜,无非是先保性命,一旦脱身,再翻脸不认也不迟。
“来吊唁的人中,有没有我的师父?还有没有民团各字号的统领?”
“有,我看到兰锥和梅剑了,他们分别是甲字号和乙字号的统领,至于您的师父,我好象没见……”
答话的是仲鼓,他是随伯陵进来的最后一批。说来爰慧现在想到那个所谓的师父,居然还有一点恶作剧的意味。
“那好,先把他们请来,叔大人,这得麻烦您跑一趟……”
有我在,我的替身自然不会轻易着人家的道儿。寒浞只求保命,我们却要利用他的这种心思把一切先布置好。
第一步,先让守候在门外的寒浞的随从进来一个,让那人陪着叔延出去,尽量把民团的各个统领找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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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第一个进来的却是鸫琊,大大咧咧的样子,仿佛事情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不免有些倚老卖老。
“师父……”
“见过公……陛下……”
“师父,师兄现在已经是当朝的冢宰大臣了,代我摄政……”
“是吗?听说你们绑了寒浞,徒儿,朝政纲纪,自有分寸,乱不得哪,咱们可不能公报私仇哇……”
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安的什么心,俗话说母以子贵,师以徒荣,说不定还是虚荣心在作祟,才故意这么大惊小怪,似乎唯恐别人不知道他跟爰慧的关系。
“师父,徒儿不过是在秉承先君的遗命而已,待会儿还有用得着您老人家的地方,先请歇着……”
“末将梅剑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末将兰锥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末将竹钺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末将菊枪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叔延进来的则是四位戎装武士,整齐地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