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爱还不够,张秋生说:“你还得改掉一身的坏毛病。比如无赖,比如诈骗,比如赌-博,比如抽烟,比如满口脏话等等等等。”
对对对,这些我一定改。琼斯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准备这就给扔了。张秋生说:“别扔啊,给我就行了,还有火机。我们可不能浪费,更不能污染环境。”
琼斯上楼,他打算从现在开始就好好地讨那孩子的欢心。李满屯打算旧话重提。干什么事之前一定要与张秋生打好招呼。否则这小子一定要捣乱,一定要搞破坏,一定要逼里屙泡屎大家日不成。
“那个,老张,我们先说好啊,我要是——”话没说完,李满屯就自觉闭嘴,吴烟来了。
张秋然打电话叫李秀英来,余馨要当面感谢她的仗义相助。吴烟想想也来了,她要看看张秋生所说的余姐姐是何许样人。
吴烟上下打量着张秋生,说:“你们在这干嘛呢?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
胡说八道!张秋生愤然回答:“我在自己家门口,怎么叫鬼鬼祟祟?自己的地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叫正大光明。”
正大光明?吴烟一点都不相信:“这么热的天,你们站在这样避风朝阳,又四处无人的地方,这叫正大光明?”
怎么叫四处无人啊!你不是人么,难道是鬼或其它什么动物?张秋生说:“避风朝阳我也没办法。要不将这楼拆了?那就真的通风,通的不能再通。”
跟这家伙就没办法说道理,吴烟气得牙痒,临上楼前还转头骂道:“强词夺理!”
怎么就强词夺理了?张秋生说:“你又吃不了我,我干嘛要强词夺理啊!”反正这两人见面就掐,一个不让一个。
张秋生没做坏事的意思。想做坏事的是李满屯。这小子在吴烟上楼,并且进屋前不敢说话。凭吴烟的耳力,无论怎样小声说话,她都能听见。
直到听见上面开门、寒喧、关门等一系列声音后,李满屯又旧话重提:“哎,老张,我们先——”要紧的话没说出来,就再一次被打断。
“哎,秋生,还好,在家——”原来是二孙子。他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来找张秋生。想不到,还真找到了。
李满屯那叫一个气。这句话怎么这样难说呢?开口几次都被打断。这真是奇了怪了。
“秋生,我被人骗了,”二孙子掏出香烟,准备给两个学生一人发一支,再接着说话。
咦——李满屯先是感到惊奇,接着就爆发出惊天大笑:“哦哈哈——哦——哈哈——”别人倒霉就是李满屯快乐的源泉。他就是喜欢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苦痛上。当然,底层老百姓的痛苦除外。越是牛-逼人物倒霉,他就越快活。
张秋生与李满屯是一样的德行,只是他比李满屯要沉着一点,问道:“你被人骗了什么啊,价值多少?”
原来二孙子弄到一个出口纯棉坯布的单子,标的有二百万。只是合同要求的是宽幅坯布。麒林市的棉纺厂已倒闭。棉纺厂即使没倒闭,他们也没有宽幅织机。
二孙子找到被单厂。被单嘛,当然得用宽幅机织。二孙子的想法是对的,可惜的是他太自信。自信在麒林市没人敢骗他,甚至连敢于糊弄他的人都没有。
事实证明二孙子错了。被单厂现在的厂长是王午生,也就是王绍洋的父亲。
二孙子当然认识王午生。心想这个连老婆都随便让我搞的人,是绝对不敢骗他的。
王午生本来也不想骗。做为国营厂的厂长,也没必要骗客户的钱。事情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王午生调到被单厂不到一年,就将这个尚且能够运营的厂子弄得债台高筑。王午生只念过小学三年级,根本不会管理现代工厂。所以到目前为止,他已搞倒三个厂了。
二孙子的钱打到被单厂账户,还没一天就被法院划走。二孙子做买卖还是很规矩的。二百万的合同标的,百分之二十的预付款,一共四十万。另外还有一百五十万的担保,这个法院无法划扣就不提了。
如果王午生及早将这情况告诉二孙子,此事可能还有周旋的余地。毕竟是本省的法院,只要不出天关省,老桂还是有点办法的。并且这事老桂完全有理,这钱明明确确是他孙子的。
王午生没将这事告诉二孙子,他怕麒林市的这个大衙内。无官无职的二十刚出头的毛头小伙子,冠冕堂皇地搞他老婆都不敢呲一句牙,甚至积极配合,由此可见他是多么地怕二孙子。
王午生打算拖,捱一天是一天。在此期间极力调动。调到其他单位就不是被单厂厂长了,二孙子就找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