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快说!快说!”
可怜的仙家,被将怀仙尊,喷了一脸的口水:“在、在、在烟云、云、云台的石像上。”
将怀仙尊终于不再狂躁,喃喃的重复:“烟云台上?烟云台上?啪!”手中的仙人再次被捏得魂飞魄散,他更加失狂:“只有死了,才在石像上,灵祥神尊没死,没死!”
所有人,全都害怕得落荒而逃!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冷清。将怀仙尊十几年前,就无人超越,现在超越他的邪尊,又死了,疯癫成这样,谁落他手里,谁就得魂飞魄散。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超越将怀仙尊的,还有他的徒儿—彬磁。只是彬磁目睹了师妹遭群仙追杀的情景后,他再也无心这些不分青红皂白的群仙生死了。
将怀仙尊紧追着大批的群仙而去,不时传来渗人的”啪啪“声。
唯独雪融茫然站着,望着彬磁和婳新。她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是对?对在哪?是错?错在哪?头脑一片空白。
突然,脚下的冰层,齐齐发出声响。之前被将怀仙尊毁裂的冰层碎片,竟全部慢慢腾空而起,将婳新举起。倒下的婳新,被腾起的冰层碎片,团团围住。
仙灵剑腾空而出,嗡嗡作响。一个急转而下,扎进了冰层之下。
彬磁竟感受到冰层之下师宗仙的气息,只是极其微弱。
慢慢地,腾起的冰片成为师妹的背景,额间的往生花莹莹闪光,照得雪白的脸庞泛出妖异的淡蓝色,美得颠倒众生。
仙灵剑也慢慢地从冰层之下腾出。在场的彬磁和雪融,都惊奇地发现,仙灵剑通体如冰般透明,师宗仙的魂魄,就沉睡在剑身中,带着幽幽的寒气,附在了婳新的身上。一个旋转,仙灵剑和婳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言语和行迹。
“师妹!!!”失去婳新的彬磁,撕心裂肺的吼叫,震得雪融心神麻木,她从未见过他这样,哪怕她为他受了妖魔一刀一掌,他也从未这样过。
“她已经死了。”雪融小心翼翼地提醒。
“师妹!”彬磁什么也听不进去,凭着本能,胡乱得朝前方追去,也不管仙灵剑和婳新,是否就是隐身在前行这个方向。
雪融随着彬磁跑出一步,又停下。彬磁对婳新的爱,都是出自本能的,因为冰源。婳新若死,他就心灰意冷。婳新若活着,他就穷追不舍。他的冰源,左右着他的爱,所以他的眼里,再也看不到曾经的自己。
可雪融终是不甘心,化作一缕云彩,紧跟着彬磁。这一跟,就是十五年!
十五年来,她不敢显出原型。因为她每每现身,他都会发狂的用剑指着她,瞠目而视。
所以,十五年来,彬磁上到天宫,下到十八层地狱的寻找婳新,她就隐身跟到天宫,跟到十八层地狱。
十五年来,她就这样没日没夜地跟着彬磁,看他不顾一切地寻找婳新,看他因为一点线索而产生莫大的希望,看他因为希望落空,而绝望的发狂。
十五年来,她就这样陪着他,再也没回过镜光洞。镜光洞也因此荒废,仙娥走了,冰连化了,杂草丛生。
她很想问他:他也要像将怀仙尊一样,开启千年的追爱之旅吗?她一千年都找不到,他也一千年都如此吗?不管沧海桑田如何变化,他的心,都不变吗?
十五年了,彬磁上天入地,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有找到婳新的身影。他也十五年没再理过普渡仙山的事。
冰源,他的生命之源,代表着他的情缘——师妹,到底在何方?
彬磁终于停下脚步。雪融看他默默地站在天泉谷边,已经七天七夜,呆若木鸡。这里曾经是婳新呆过最长的地方。他终于绝望的不再上天入地了,也是啊,都十五年了,他再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她望着他的背影,明显清瘦了,在微风中摆动的长衫和长发,显得他更加孤寂。其实,只要他说一声,哪怕一个微笑示意,她都会不计前嫌,帮他追踪婳新,毕竟,十五年了,这样僵持敌对得有什么意思!
当初的恨意,早就被他、被时间磨灭了。不如,帮他找出婳新,彼此解脱,可他,就是连这个解脱的机会,都不给彼此。因为,她明白,以他的法力,是完全可以感知到她就在他附近。只是他,从不屑于理睬自己。更不屑于自己的帮助。
自己与他,连说话的可能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