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
也不知苏厚德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想去看看,又怕容盈万一没控制住,这一次可真的会要了苏厚德的老命。事到如今,也只能静等着容哲修的消息。
容哲修去了苏府,苏厚德躺在床榻上双眸紧闭,一脸的惨白如纸。
苏离圈红了眼眶,面露愁容,“家父自从吐了血被人抬回来,一直昏睡着,就昨儿个半夜醒了一会,吩咐我请旨回朝。此后就一直昏睡不醒,所以不能向世子行礼了。”
闻言,众人让开一条道,容哲修缓步走到床沿,“真是可怜,苏大人这是要为国捐躯了?”继而笑得童真稚嫩,“你放心,若是苏大人挨不过去,我必定上请皇爷爷,为苏大人金顶玉葬。相比起那么多的老臣,其实我对苏大人还是颇有好感的。”
苏离皮笑肉不笑。不改端庄之容,“多谢世子厚爱,苏离感激不尽。不过家父虽然重创,想必心伤多过皮肉之伤。家父在立朝初期,随着皇上南征北战,没想到如今只能落个金顶玉葬的下场。”
“朝中的那些老臣,大多倚老卖老,还有几个嘴碎得厉害。就上一次我偷喝了一点皇爷爷私藏的好酒,一不小心跟其他的皇孙打了一仗,还被王大人在皇爷爷跟前告了一状,说我——”容哲修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笑了笑,笑得极为可爱,“皇爷爷没罚我,反而让王大人挨了一顿板子。”
苏离垂眸,“皇上疼爱世子,那是人尽皆知的。”
“所以,只要我的要求不太过分,皇爷爷都会答应的。”容哲修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眸中琉璃色,格外耀眼迷人,“苏姨娘放心,我修书一封,皇爷爷一定会让御医好生诊治苏大人的。”
“多谢世子。”苏离俯首。
容哲修瞧了瞧床榻上面色惨白的苏厚德,徐徐起身,朝着外头的刘慎行道,“好生安排苏大人回京事宜,等到京中来信,就可以直接回。此外,也准备一下,苏大人回京之日就是我赶往云中城之时。”
“是!”刘慎行颔首。
容哲修疾步离开,明恒在后头跟着,“世子如此言语,不怕苏大人他——”
“他装病也好,不装病也罢,横竖他跟着我去云中城,我还嫌他话太多心思太多。”容哲修撇撇嘴,“那些话就是说给他们父女两听的,我不喜欢他们,他们最好少给我和爹惹事,否则爹不脚软,我也不会手软!哼!”
明恒垂首,“是。”只不过,应这句话的时候,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是的,心不在焉。
房内。
苏厚德幽幽的睁开眼睛,虚弱的眸中染着凛冽的光泽。
苏离快速合上房门,小心的搀起苏厚德靠在床柱上。苏厚德面色苍白,低低的咳嗽了一阵,这才敛了眸光抬头望着苏离。
“爹?”苏离蹙眉,“你怎么样?”
苏厚德无力的摇了摇头,“还死不了,不过恭亲王那一脚,却是下了不少力道。浑身疼痛还是其次,最要紧的是,容盈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为父颜面尽失,以后让我如何在天下人在天子面前,抬起头来?还有你!为父若是失了势,你以后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苏离垂眸不语。
“皇上一定会召我回京,这件事我不会就此罢休的。林慕白!这个女人可真了不得。”苏厚德捂着胸口,又是一阵轻咳,口中有少许咸腥味逐渐弥漫开来。
“爹?爹你别说了,好好休息吧!”苏离焦灼。
苏厚德冷睨她一眼,“慌什么?我不是还没死吗?我能挨上一脚,还不是因为你?你若争点气,你这肚皮里能跑出个大胖小子,如今还轮得到他容哲修过来羞辱于我吗?小小年纪。冷嘲热讽,还外带警告,来日若真的接替了容盈,又或者被皇帝钦点为储君,你哭都来不及。”
苏离点了头,“女儿明白。”
“明白有什么用,我给你的药,还在吗?”苏厚德问,继续轻咳,面上青白交加。
苏离颔首,“还在。”
“找个机会,也是给你自己创造机会。”苏厚德眯起危险的眸子,“你要知道,爹能护得住你一时,护不住你一世,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还得看你自己的。你哥哥是个不争气的玩意,如今苏家的未来可都寄托在你一人身上。你入恭亲王府也不是一日两日,有些事自己要早做准备。别到时候抓不住容盈,还让自己万劫不复?你身系苏家满门荣耀,不可大意,必得不折手段。”
“是!”苏离抿唇,“爹放心吧,女儿心里有数。”
“你这话说了多少回,可没见你有一回成功。”苏厚德的口吻中不乏训斥与鄙夷,“离丫头,爹对你是寄予了重望的,你可别让爹失望。皇上的年纪是越发大了,齐王容景甫和毓亲王容景宸在底下蠢蠢欲动,皇上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也与朝臣一般处于观望。恭亲王虽然圣宠优渥,但可惜从他变成痴傻之人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本。”
“那沐王呢?”苏离蹙眉,“沐王征战在外,功勋卓著,想必——”
“哼!沐王容景垣?”苏厚德嗤笑两声,“一个洗脚婢生的皇子,如今也只是被皇上当枪使。战死沙场也不过是个皇子,连亲王的头衔都没有,还谈什么战功卓著。如今朝中分为三派,一边倒向齐王,一边站在毓亲王这队,剩下的就是属于观望的墙头草。”
苏离点了点头,“敢问爹一句,丞相——”
“休提孟行舟那个老狐狸,他一边笼络着群臣,一边巴结着皇上,谁人不知,当朝丞相孟行舟是个奸佞小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