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前不久刚刚对陆紫林说过,只可惜陆紫林太不识相,苏连生希望刘单不会成为第二个陆紫林。
“还有水吗?”刘单的眼睛有些红,刚刚那两个时辰如同一辈子那么长,他差点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去。
如果人活着没钱,那是人间疾苦,但好歹还有希望。
可如果钱留着,人却没了,那就是别人走路时放的一个屁。
刘单喝着第二碗水,心里有了决断,不等苏连生再次发问,乖觉的说道,“福寿堂的大东家是李成澜,是李县令堂中的儿子。”
刘单断断续续的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在他的口中,苏连生第一次造访闫东镇,并且成功与刘单搭上线,确是李乘鹤一行人的故意为之。
为的是试探他,以及模糊他对福寿堂掌柜的认知。
刘单不是本地人,而且从北方过来的商客,因此他的身份查证时会很吃力。
刘单还说,李县令碍于身份,只会在每年收缴上供时让他的师爷,楚棋代为出面。
至于刘单为什么会认识且清楚李乘鹤是背后大老板的这个身份,这还仰仗于几年前夏天的一次走货。
那时候夹浦镇的货源出了点儿问题,刘单临危受命亲自到夹浦接货,正巧撞上李乘鹤和李成澜悄悄说话,楚棋就站在他们不远处戒备。
刘单这才明白自家老板身后的依仗竟然是天河县县令。
从那之后他行事愈发大胆,因为他知道,只要不出界,整个闫东都会在他们的挟制下活着。
而如今,他也确实办到了。
贾师傅本来还在悠闲的喝茶,一听到县令大人的名字,立马悄悄摸摸的走出门外,心里默念‘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
苏连生听的眉头紧锁,面色越来越凝重,“你手里可有证据证实你所说的一切?”
刘单面带嘲讽,“能当县令的人会蠢到让我留下把柄?我劝你早些去闫东抓李成澜,毕竟如果只是抓他一个人,那我还能帮上些忙。”
“那你说说这李成澜的情况。”苏连生知道他没有说谎,“以免我与他对面不相识。”
“他啊,”刘单舔了舔嘴唇,疼的皱眉,“他个子挺高,模样白净,三十出头的年岁,不爱蓄胡子。”
“平时呢,喜欢看舞娘跳舞,遇到合适的就直接掳回闫东关起来。”
刘单望着苏连生,略显艰难的挑了挑眉,“反正只要给足了银钱,那些老鸨们就没什么不乐意的。”
“他的长相有什么特点?”苏连生感觉他说的太模糊,使了点力气掐住他的肩头,“总不能让我去舞坊遇一个抓一个吧。”
“疼疼疼疼!”刘单整张脸皱成了苦头,像个蛆一样扭动着想要逃离,嘴里不停讨饶道,“我想想,你让我想想!”
苏连生慢慢放松,贴心的把他扶起来坐好,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眼神里大有‘如果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就再来一次’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