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开再次无功而返,这才无奈跑回来,想着从各路钱庄下手。
李夫人取钱的钱庄四下分散,大多坐落在楚河镇边缘,且门店不大,瞧着不会引人注意
可李夫人若真的不想惊动他人,日前就不会大费周章,牵着马车招摇过市,如此岂不是更欲盖弥彰?
想通了关窍,纪明开改了方向,直奔着仇府而去。
小厮照例带着他去了前厅,自己去屋内通报。
“纪兄?”仇余讶异的走出来,“今日怎的有空到我府上坐坐?”
“闲来无事,便想与仁兄醉酒一番,不知仇兄意下如何?”纪明开蹙着眉头,看着颇为忧愁。
“纪兄登门,仇某自当舍命陪君子。”仇余笑道,“请。”
“仇老爷不在府上?”纪明开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府中景致,瞥见仇余似乎有些疑惑,有些敷衍地夸赞道,“仇兄这院子里的景色不错。”
“纪兄好眼光。”仇余道,“园中各式花卉,皆是家母细细挑选。”
“仇夫人竟如此细致?”纪明开道。
“家母惯来喜欢侍弄花草,”仇余道,“她不爱出门,每日待的最久的地方,就是花园。”
“原来如此。”纪明开点点头。
“到了,纪兄请入座。”仇余领着他直接进到后院,“家父今早出门,还未归家。”
“此处是?”仇余带着他穿过内院,坐到了凉亭中,纪明开有些不解,“仇兄今日可是不方便?若是家中有客在,纪某亦可先行离去,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纪兄别误会。”仇余微微垂头,“仇某想着与纪兄相熟,便直接带着仁兄进内院赏景。”
平日里待客,小厮引客至前厅,替备茶后,进屋通报主人。
若是客人贵重,主家便会亲至,临门相迎。
“原是如此。”纪明开有些不好意思,“是纪某误会了,在此与仇兄赔罪。”
仇余赶忙拉着他坐下,“纪兄莫再生分!”
“还未问过,年兄几庚啊?”纪明开道。
“二十有一,”仇余道,“纪兄呢?”
“不敢不敢。”纪明开有些惶恐,“纪某未及弱冠,如何当的起仇兄这句兄长?”
“既如此,”仇余笑了笑,“那我便称你为明开,你叫我一声兄长,总不为过吧?”
“仇兄所言甚是。”纪明开打量着亭子下的湖水,幽绿无波,静悄悄地,“这里面有鱼吗?”
“倒是有一些。”仇余有些惊讶,“明开莫非是想要钓鱼?来人,拿鱼竿来!”
纪明开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只是随口一问,但架不住下人速度极快,两句话的功夫,鱼竿就已经出现在石桌上,另外还准备了鱼粮。
就这样,两人同排而坐,一人一竿,颇为闲情逸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