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往东走,横穿一条小路,就走到永巷街的中心。
对面是一家胭脂铺子,人群涌动着,看起来生意不错。
从这儿再朝西走百十来米,‘李府’便到了。
与柯府,曲府的张扬不同,李县令家的牌匾看不出木头的种类,只是灰朴朴的,字也不怎么清晰,像是未曾描红的缘故。
苏连生就要上前叩门,眼前的大门就被打开。
仇氏父子满面春风地走出来,仇东篱看见他有些惊喜,“苏捕头?何时回了县衙?怎么不去府上坐坐?”
“想着仇老板事务繁多,不敢叨扰二位。”苏连生客气道。
“苏捕头这是哪里话?”仇余轻笑道,“府上已备好酒菜,正待几位临门。纪兄与董兄救我等于危难之中,我等铭记于心。”
“不过举手之劳,二位不必放在心上。”苏连生点点头,“改日,改日再叙。”说罢冲进门内。
仇余若有所思地看向他离开的方向,仇东篱出声道,“怎么?发现了什么问题?”
“回父亲,没有。”仇余谦恭的扶着仇东篱,“我扶您上马车。”
仇东篱不知意味的笑了笑,这才抬脚下台阶。
府内。
一个洒扫的仆人拦住苏连生,“你是何人?是如何进来的?”
“县衙捕快,我有要事要禀报县令大人。”苏连生拿起佩刀递过去。
仆人不认字,但好歹认识那刀的式样,“县令现在书房内,你随我去堂屋等等。”
“多谢小哥。”苏连生点点头。
从廊下往左手走十来米,再倒左手走数十步就到了。
苏连生忐忑不安,如坐针毡似的反复回头张望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乘鹤身着常服,缓步而至。
“苏连生?”李乘鹤了然道,“你是为了纪明开来求情?那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苏连生还未开口,直接被李乘鹤一句话堵住,可他不想放弃,试探着说道,“属下拜见县令大人。属下斗胆,想问问此案详情,为何认定是纪明开所为而非小翠自杀?”
“你是在审我?”李乘鹤似笑非笑,“他竟值得你做这些?”
“属下不敢。”苏连生卑躬屈膝道,“自从入了县衙,属下从未有逾矩。属下此来只为求个真相,也好安抚人心。”
捕快不止纪明开一个,今日问都不问就处置一个纪明开,明日就能处置其他人。
如此一来,人人自危,又如何能为县衙,能为李乘鹤鞠躬尽瘁、前赴后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