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被这东西毒死的?”苏连生看着黄师傅问道。
黄师傅点点头,算是默认,“此毒我已验过,是山里常见的断肠草。”
“不是说断肠草的毒性极大,见血封喉。”苏连生追问道,“李乘鹤被我们救出后,曾面色如常的与我们一同上岸。”
“断肠草虽然毒性大,但也在用量。”黄师傅道,“况且这种毒在习武之人身上分散的更快。据我所知,李县令从文,对于武学那是一窍不通,所以毒性在他身上会发作的慢一些。”
“多谢。”苏连生点点头,随后如实告知江山,黄师傅的验尸结果。
江山眯着眼睛问道,“那白画姑娘,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
船坞被毁,白画声称无处可去,跟着他们回到府衙寻求庇护。
“上船时人多,明开与我们走散,凑巧在船舱底层救了这位白画姑娘。”苏连生道,“她此刻正在府上,属下这就去将她带来。”
江山没说话,算是默认。
还不等苏连生出门,江山突然改变主意,“不必去了,给些银子让她好好安顿吧。”
苏连生不敢多问,慢慢退出门去。
江山心里想着,即便是白画做了些什么,如今人证没有,物证没有,白画咬死不承认,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与其将人拉过来浪费时间,不如早些休息。
天河县的案子已了,人犯抓的抓,死的死,现在也没什么需要他去做的了。
也不知道谦玉将任书送到没有?看样子,今日他是赶不到涟城了。
忙碌的一天结束了,谭呈宏因为负伤被送去医馆,董回清负责照看他。
纪明开此时一个人走在路上,夜风徐徐,周遭的人们早早入睡。
纪明若这几天都在苏嫂子住着,虽然苏嫂子待她十分和善,可她心里不免有些愧疚和惶恐。
这种感觉只有看到自己的兄长之后才会消失。
今日阿兄来的尤其晚,纪明若暗暗在心中想着,等见到阿兄以后定要好好说他一顿,见他知道爱惜身体,要早些休息。
阿母生前最担心的就是阿兄没能娶妻生子,也曾数次与她说那位柳姑娘不仅人生的貌美,性子也是极好的,与阿兄极为般配。
一想起纪母,纪明若不禁眼里泛起泪花。
苏嫂子刚哄睡孩子,就瞧着纪明若望向门外那郁郁寡欢的神情,有些担忧地问道,“怎么了阿若?可是有什么身体不舒服?”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纪明若的小日子就在这两天。
那时候纪明若年纪小,突然被人说自己的屁股上全是血,对于此事模模糊糊的纪明若吓得大哭,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大病,就要不久于人世了。
正巧被苏嫂子遇上,把她带回了家,替她收拾齐整后告诉她,这是女子每月都会来的癸水,是女子长大成人的标志。
纪明若顶着迷蒙的眼神反复追问,直到过了好几个时辰,发现自己还活着时,才算相信了这话。
纪明若身子单薄,头几个月还好后面不知怎得,每逢癸水时,定会手脚冰冷,下吐下泻,在床上疼的打滚,还是吃了好几副中药才勉强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