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和呈宏大大小小的街巷都去看过,都没找到。
今早上你让我去出门追呈宏,他是我们四个人之中跑的最快的,我哪能追的上。
也是凑巧,走到了塘西,我看着水面上晃荡的船只,心中突然有种感觉,催着我上去看看。
刚进船坞,找了没多久,路过的舞女语笑晏晏的走过来,模模糊糊的我听见她们说有个男人,刚来没两天,就为一个舞女花了许多银子,令她们艳羡不已。
我心里疑惑,但按耐不发,紧接着另一个女子说道‘谁说不是呢?偏她白画那么好命?不过啊,她嚣张不了多久了。’
开头的女人不解的追问,那女人又说道‘那男人身上穿的都是布衣,长相也是一副书生模样,想来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已有六七成笃定,此人就是陆紫林。”
“无妨,不管是不是,先去看看再说。”苏连生点点头,二人一同赶往船坞。
塘西船坞正在天河湖中央,正值春日,河风煦煦。
湖岸两侧,柳树低垂,它们的枝条如同绿色的丝带,被风带着轻轻摇曳。
湖水潺潺流淌,发出清脆的声响,穿着白衣的女子吹着玉笛一般,曲色悠扬。
连在一起的船只在湖面上轻摇,一条拉着一条,随着水波起伏,仿佛在跳着一场优美的舞蹈。
看客们早已习惯这种起伏,悠然自得地啜饮着酒水,眼前是身姿妖娆的舞女,正使出浑身解数在台上表演。
最中心的大船上,约莫二十三个年轻女子,穿着精美舞衣,头戴各式绒花,正在扭动着她们那软若无骨的腰肢。
不少慕名而来的男人,一圈又一圈的围着她们,眼里闪着精光。
那些享乐的人们,时不时的掏出几两碎银,或轻或重地砸在舞女身上、脸上。
舞女们自始至终保持的从容妩媚的神情,显然是对这种情况适应良好。
陆紫林眼神痴迷,近乎疯狂的盯着一名女子,手中的银子如流水一般朝她丢过去,“白画姑娘,白画姑娘,你是最美的,白画姑娘!”
他的动作、声音都极大,只是在众多疯狂的男人面前,也不过尔尔。
董回清与苏连生分别从两侧上船,来回穿梭在人群中,眼神不停的扫视着。
人们狂热地追求着虚无,有时被打扰,立刻就会露出最凶恶的表情,像一头被侵犯领地的动物一样。
“陆紫林!”苏连生大叫一声,还好被环境吞没,陆紫林并没有听见,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董回清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确定陆紫林的位置后,两人迅速向他靠拢,悄无声息地按住陆紫林的肩膀。
陆紫林立马开始挣扎,神情懊悔又震惊,甚至夹杂着一丝害怕,“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陆紫林,找你找的好辛苦啊。”苏连生贴着他的耳朵说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苏捕头?”陆紫林扭过脸,表情疑惑,“你找我干嘛?小翠的事儿不是已经了结了吗?”
“回去就知道了,别问那么多。”苏连生觉得自己在这里待的,耳朵被各种声音吵的很疼,董回清亦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