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把他带了会罢。你那里有十几县,随便给一个知县他干都成。”因对朱营长
道:“他以前是有名的王老道,现在当了泰东道尹,你跟了他做知县去。王道尹很
好的,又能未卜先知,你有什么为难的事,给他说说,他自然有法子办。总算你的
官运不错,碰到这种好机会。去罢。”说时,将手一挥。朱营长做梦也想不到,这
样随随便便的,就闹了一个知县做了。当时和鲁大昌行礼告别,就和王老道一路出
来。
他们走了,鲁大昌便将上差叫了进来问道:“我叫你打电话请韩总指挥,请了
没有?”上差道:“韩总指挥打球去了,还没有回公馆。已经托他那边打电话通知
去了。”鲁大昌点了点头。鲁大昌身边坐的妓女,叫晚霞的,就问道:“大帅,是
哪个韩总指挥?”鲁大昌道:“嘿!连他你们都不知道吗?他叫韩幼楼。”晚霞低
着头一想,口里念道:“韩幼楼这名字好耳熟。”鲁大昌道:“我说他的号,你不
知道,我说他的名字,你就知道了。他叫韩传信。”晚霞笑道:“哦!是他,他很
年轻啊,怎么做上这大的官了?”鲁大昌道:“这就叫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
岁。人家有能耐吗。看你这样子,你倒很佩服他。一会儿他来了,我给你介绍介绍。”
晚霞笑道:“我不过这样随便问一问罢了。”鲁大昌笑道:“不成,我总得给你介
绍。”一会子工夫,韩幼楼果然来了。他头上戴着一片瓦的学生帽,上身是细呢西
装,下身是裹腿绒裤,喜洋洋的走进来。鲁大昌推开妓女,站将起来,先叫了一声
“伙计”。韩幼楼道:“伙计,你是真舍不得北京,又来了。你只顾玩儿,什么事
都搁得下。”鲁大昌道:“人生在世,干什么来了,为什么不乐?这样冷天,你跑
到敞地上打球去,那也不是玩儿吗?”韩幼楼站在屋子中间一望,四面都是妓女。
只有鲁大昌原坐的地方,才只有两个妓女,算是最少的了。因一面在那里坐下,一
面笑道:“打球玩,要什么紧,不花钱,又不耽搁正事。这样冷天,运动运动,出
点汗,也是好的。”鲁大昌笑道:“我叫了这些条子,我真办不了。伙计,你也分
几个去,好不好?”韩幼楼笑道:“不行,你的人,怎么能要?”鲁大昌道:“什
么你的人,我的人,在我这里坐着,是我的人,离开了我这里,就不知道是谁的了。
多,你也不要,给你来两个罢。”于是指着晚霞道:“她很羡慕你,别辜负人家的
好意,你得招呼她。”那晚霞见韩幼楼进来,早已打量一番,心想他很象个学生,
一点不象鲁大昌那种粗鲁的样子,武官里头,倒是少见!这时鲁大昌硬给她作媒,
心里很欢喜。不过自己是一个红姑娘,在许多姊妹们当面,却不能不持重一点,站
着靠住了沙发椅子背,低了头不作声,却又偷看了韩幼楼一眼。韩幼楼怕拒绝太深
了,与主人翁和姑娘的面子都有碍,只好对那姑娘微笑着点了一点头。鲁大昌道:
“那不行。老大哥的面子,不能不答应。”走上前,牵了晚霞的手,拖将过来,就
向韩幼楼坐的沙发椅子上一推,笑道:“坐着罢。”说毕,回头将眼睛向一群妓女
里射去,口里笑道:“瞧瞧那一个合适,我给你挑一个好的。”这时有一个姑娘看
不惯他那傻样,笑了一笑。鲁大昌便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道:“你叫什么名字?”那
姑娘看这样子是自己中选了,心里一喜,索性扭着头笑将起来。鲁大昌道:“管你
什么名字,你告诉他罢。”拉了过来,又推到韩幼楼椅子上去。韩幼楼没有法子,
只得敷衍了一阵。因笑对鲁大昌道:“我们先别乐,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说。”
鲁大昌道:“你说罢,有什么事?”韩幼楼道:“叫了许多姑娘在这里,你有心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