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温水,她抽了张湿巾给景致说,“快擦擦脸吧,都变成花猫了,要让宝宝知道了可不好!”
两人谈完话,离开了洗手间,说说笑笑的往包间走回,但就在她们离开后,徐峤突然从洗手间最里最昏暗的隔间中走出,看着洗手间门口,目露凶光。想起了那天景扬冰冷坚决的话,不禁握紧了拳头。
贱人,我要让你痛不欲生,让你知道和我抢男人的代价是什么!
这回包间后,景致突然接到了景扬的电话,一改方才的沉郁,欢欢喜喜的去那边找景扬。而这里,就只剩下萧瑜和何岑念。
何岑念似乎有些拘谨,但萧瑜到完全是副无所谓的样子,嘴角微微翘着,狡黠的眸子里侵透着睿智的光环。
两人各自喝着各自的茶或咖啡,似乎都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而萧瑜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却总是吵何岑念身上瞟,像是在打量什么。好一会儿,就在何岑念被她看得都快要绷不住的时候,萧瑜淡淡的问了句,“为什么特意来这儿,却告诉他们在等客户?何岑念,你信不信,为了证实你的谎言,我敢拽着程诺,再陪你多等一个小时!”
别说一、两个小时,就是等上一天,那所谓飞机晚点的客户,都不回来。
“萧瑜,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聪明,让我不要那么早的就放弃这份心思。”
“你明知道我不会回应你——任何。”
“你和程诺是越来越像了,不过这一刀,如果换做程诺,他会更早捅过来!”或许她,还是仁慈的。
两人打着哑谜,但意味明了。
“所以我不是程诺,三哥。”萧瑜轻轻地吐出那个称呼,比割心剜肉还有疼的一个称呼。仿佛是永远摆脱不掉的枷锁,残忍,却也能摆脱的更彻底,更爽快。
放下咖啡杯,何岑念双手交叠的看向她,左右手的拇指前后绕着,像是在玩耍。
停了许久,他缓缓开口道:“萧瑜,这次,我彻底伤透了心。”
“我以为,你没有。”
“是人就有,而且,人心很小,小到……就像你心里只能容得下程诺,而他也只能容得下你。但那个位置不可能在放得下别人,比如我。”
“你都明白,何苦要说的那么透彻?”萧瑜以为,人还是糊涂点好。
“就是因为明白,若是不明白,你以为我会抢不过他吗?只不过,兄弟阋墙这种狗血场面,我不希望在和我们几个人里出现。”抬眸,他深深地看着萧瑜,似乎想要将她刻入脑海。许久,他缓缓地说,“也许你不以为然,觉得我们这几个在社会风雨中漂泊了这些年的‘老男人’,怎么还那么幼稚,以为这种长大了就开始变得慢慢互相利用的感情还会持久。是的,我们的感情或许已经变了,比如大哥,比如老八。”
刚提到林老八,何岑念就看见萧瑜皱起了眉头,满眼厌烦,不禁投降,伸出手掌,朝她比了比,笑说:“好,好我们先不谈老八的事儿,让他自己慢慢想清楚去。我只是想告诉我你,我很清醒,知道你和程诺在谈恋爱,感情很好。所以,请你不要再提醒我,你是我弟妹这个事实,就让我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看你,好吗?或许,时间久了,我就会淡忘你,转而对另一个女人产生了兴趣!”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萧瑜端起柚子茶,似乎快要喝完了。
“我想你知道,就算是争取一次,即使答案和我想的一样。”耸肩,何岑念说的不以为然,转即眼中划过犹豫。
“我当没听见,不过我对你下面要说的事情很感兴趣。”萧瑜隐约察觉到了,他眼中的情绪,大概因为刚才的那番谈话,他的情绪并没能很好的掩饰住。“何岑念,我应该没猜错吧。”
萧瑜该换了称呼,但这样的称呼却让何岑念觉得舒服多了。
“是关于夏天瓀的,本来不该在这个时候说。”想了想,何岑念将夏天瓀最近一直暗中和他手下打听的事儿告诉了她。“他一直在大厅你和我什么时候能碰面,我怕你有危险,刚巧从景扬那里知道你和程诺要来这儿,我就找来了。还有……”何岑念忽然哑声,靠近萧瑜,在她的耳边说了句,“夏天瓀的手下喝多了,昨儿在酒吧里胡言乱语,说他要给你下药,你小心点。”
话语还没落下,包间门忽然被敲响,一名侍者温和有礼的报了声,“先生,小姐,你们要的甜点到了。”
“进来。”
一个侍者,拖着托盘走入其中,他恭敬的将糕点放下,看了眼萧瑜的杯子,就将托盘上的那杯柚子茶也放了下来,推到萧瑜面前,指尖不经意的抖了下,但声音依旧平静。
“先生,小姐,你们的东西齐了。”说完,他收回托盘准备退出门外。
这时,萧瑜却低声叫住他,手里握着他送来的柚子茶,淡淡的问了句,“我不记得我有再叫一杯,是不是……送错了。”
“不,不会的,这个是续杯。”侍者反应倒挺快的,似乎一点也没露出破绽,微笑的恰到好处的对萧瑜说着。
“哦?续杯!”萧瑜微微扬声,嘴角勾起,眉梢挑起,绝然风情透着她本身的妩媚。盯着那侍者看了眼,她就缓缓地将被子递到唇边,看着侍者滚动的喉结,又忽然放下了杯子,轻描淡写的笑着书了句,“什么时候,你们这里也开始搞续杯了,还是说我是独家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