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有点可惜地,便是她原以为已经改动了历史上至少两件东西的进程,比如茶,比如扇子,甚至已经有世家所掌管的作坊商行跟她接洽制作茶的工艺。以期能大规模的发展,如今看来,似乎却是又被打回了原点。
挥了挥手楚玉便让萧别不必再提此事:“这些琐事不必去理会,我不在的这阵子。公主府上……有没有什么动静?”她本来还想顺便问皇宫里怎么样,但是一想到萧别仅仅是个喜欢弹琴地贵族子弟。想必不会太深入了解朝政,便就省去那一节不问。
萧别看了楚玉一会儿,才慢慢地道:“我大半时日留在楚园之中,并不怎么理会外界,公主如是想知自家情形,马上便可知晓,又何必多问我?”
楚玉咧了咧嘴,心说也是,提前从别人口中得知和自己亲眼看到,也不过就是早晚的分别罢了。
不过,萧别的那个腔调,怎么好像有点奇怪别扭?
当马车渐渐接近目的地,楚玉依然忍不住有些紧张,可是她下车之际,胸口澎湃的心潮刹那间被视野中所瞧见的景象冻得冰凉:只见公主府门口的树下,几支白幡迎风招展,门上又挂着白帘孝幔,这般摆设,显然是公主府中有人过世。
关心则乱,楚玉不及多想,便直奔向门口,随便朝一个守门护卫问道:“府上是谁去
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一直被她轻忽的问题,刘子业地脾她是知道的,而对她有多么依恋,她也是知道的,她就在公主府门口被人劫走,刘子业知道后,盛怒之下,难保不会迁怒府上的人……
难怪萧别刚才不跟对她吐实,府上究竟死了多少人?!
—
楚玉越想越惊怕,也顾不上守卫看到自己地眼神像看到了鬼,越过他们便直朝府内走去,萧别跟在她身后,冷笑一下,也跟了上去。
一路在公主府内行走,只见各处屋舍,几乎处处披挂着白幡,而见到她的仆人侍从,无一不呆愣立在当场,不管楚玉如何焦急地问,一个个都双眼圆睁,嘴巴大张,硬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楚玉没闲心与他们蘑菇,容止可能无法活着回来这件事一直压在她心头,此时又看到这番景象,府内的那些人,不管是桓远还是流桑,甚至是柳色幼蓝,这些与她曾经相处过一段时日的人,哪一个死了,她都不能轻易释怀。
前方几乎完全被白幡丧幔给盖住门口的大厅之中,传来隐约的哭声,楚玉心中一恸,原本就疾步行走的双脚直接跑了起来,她穿过被风吹起来的数道丧幔,冲进被改造成灵堂的大厅。
厅中围着一圈人,几乎个个批麻戴孝,听见有人闯入,其中一人转过身来,目光却在触及楚玉的时候凝固住,整个人像是中了定身法,如雕像一般呆呆站着。
最先转过身来的人是柳色,他瞪大一双漂亮的杏眼,十分恐惧的看着楚玉,过了一会儿,其他人也跟着转过身来,看见楚玉,都是齐齐的一呆。
桓远,流桑,阿蛮,越捷飞,柳色……幼蓝,楚玉一个个数人头,发现自己身边的人竟然一个都没有遭到刘子业毒手,忍不住暗暗奇怪。
就在这个时候,许多人风一般的冲进灵堂,几乎要把楚玉给挤到了一边,都是府上的侍女护卫什么的,他们一进来便纷纷朝桓远喊道:“桓公子,公主回魂了!”
胆小的侍女已经吓得哆哆嗦嗦:“公公公公公主变成鬼魂回来了!还在大白天里就现身,一定是很厉害的厉鬼!”
楚玉站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她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感情这灵堂是给她设的,而她这一路上走来,之所以大家都反应诡异,是以为看到了她的鬼魂,都给吓坏了。
这群没文化的孩子。
楚玉一边摇头叹气,一边望向桓远等人,心说劳动人民没读过什么书,造成这种错误情有可原,你们现在总该明白我没死了吧?
还没等楚玉开口,流桑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扑过来抱着楚玉道:“公主,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萧别缓缓走进来,正瞧见这一幕,嘴角翘起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笑容的弧度,感觉好像是在嘲笑。
楚玉脑子里嗡的一下,真希望自己能就地昏过去。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一百六十三章 如此已足够
番解释后,楚玉让大家明白她是个大活人,这才总算“白日回魂”这一灵异事件而鸡飞狗跳的公主府个人,大家各回各家,该干啥干啥去。
依然留在灵堂里的,是原本就在此守灵的几人,以及才进来的萧别和楚玉。
门口遮挡着的白幡已经叫下人给拿去,灵堂中央摆放着的两只黑漆棺材孤伶伶的躺着,此时竟是没人去理会了。看着灵堂内东一道西一道的丧幔,楚玉忍不住有些好笑:她怎么会料到,她回来时,迎接她的竟然是她自己的葬礼呢?
这也算是一次新鲜的体验吧。
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失误,桓远等人各自沉默不语,楚玉也不说话,只有静静的等他们先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桓远缓缓道:“回来就好。”他嗓音温厚醇和,目光真挚柔暖,楚玉被看得心中一热,忍不住微微一笑:“是的,回来就好。”
萧别站在距离门口最近的地方,也是距离桓远等人最远的地方,他的目光扫过穿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