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惠等人并非惊骇于夏跃所说灭佛之事!
因为夏跃所说,她及众僧都不会相信!
各为其主,各谋其政,佛门支持李阀,你道门不也在扶持杨广么!?
几十年来,静斋、禅院门人都抱着择人主,选明君,宏佛门的心思,这都成了他们的执念。
所谓执念,又怎么可能被夏跃一番话便说的心回意转呢!
他们之所以惊骇,是因为李阀,是因为李世民的事情。
李阀的事情若还能根据形势推测出来,那李世民的事情就绝不可能靠推测便能猜出来的。
夏跃一口说出李世民,没说李建成,其中意味,就耐人寻味了!
所以,梵清惠、了空等人全都被吓住了。
这尼玛底牌都被人家翻出来了,还打个什么牌?
“杨广倒……”梵清惠强忍着伤痛,开口准备反驳。
夏跃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本座不打算再跟你们掰扯这些,犯不着!”
梵清惠闻言顿时一窒。
“今日你等上门为的什么,本座很清楚,名为拜门,实为问罪!”夏跃打量一番大殿,朝着众僧尼说道“其实,本座倒要向你们问罪一番!”
此话一出,道门众人精神一振,而梵清惠等人则有些发颤。
“高句丽一战,你等里通傅采林,置中原大军安危于不顾,阻拦宁道友北行,致使百万大军功亏一篑,折损无数。别以为让出这处禅院,便当事情了了,本座且给你等记着的。
皇帝改弦更辙,罪己诏颁发,与民休息。你等又撺掇李渊谋反,为一己私利,置万民于不顾,意图挑起天下烽火。为助李渊成事,更是勾连突厥、高句丽,吃里扒外,不当人子。
今日登门,你等邀约突厥大宗师毕玄、高句丽大宗师傅采林,所谋为何?真当本座不清楚么!慈航静斋、净念禅院为私利,里通外国,图谋中原武林、江山社稷,天理难容!”
夏跃一桩桩一件件的将所有事情挑明,每说一条,梵清惠等人心情便低沉一分,及到所有事情说毕,众僧尼已是面色惨白,心知今日之事恐难善了。
“诬蔑!诬蔑!这都是你一人所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梵清惠淡定心境彻底破灭,似乎已经料到结局,再加上武功被废,心情激荡,顿时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起来。
“诬蔑!?那毕玄、傅采林之事又当何解释!?”夏跃冷笑着手指毕玄及傅采林尸身质问道。
“……”人证俱在,梵清惠也哑口无言。
师妃暄此刻也是忐忑不安,心思复杂至极,眼瞧着对方已经撕破脸准备下杀手了,顿时再难沉默下去。
只见她款款上前,在夏跃面前缓缓拜倒,说道“妃暄但请道主饶过师父及各位大师性命!”
“本座没打算杀他们!”夏跃冷冷瞧了她一眼,直言道。
这些人如今武功被废,元气大伤,特别是梵清惠、了空等众僧的年纪已大,原本因着一身高深内力修为,眼瞧着如同中年人一般。此刻内力尽失,早已恢复年老体衰的原貌,恐怕命不久矣。自己自然没必要再沾血迹,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便是。
师妃暄闻言还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让夏跃放了大家一马,顿时感激的再拜。
夏跃摇摇头,不理会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对着梵清惠说道“本座不杀你们,但从今日起,慈航静斋、净念禅院封山闭门,门人弟子不得再在江湖世俗行走!否则,本座亲自上帝踏峰,平了你慈航静斋,把你们那劳什子的《慈航剑典》一把火烧了!”
“你……”梵清惠颤抖的手指着夏跃,怨毒的目光紧紧盯着恨不得吃了他。
“阿弥陀佛!”了空这厮遇到夏跃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修持数十年的闭口禅神功,上一次禅院之战便被破的干干净净,好不容易重新修持起来,又被夏跃逼到了墙角,无奈再次破功,只听他道了声佛号,接着双手合十,“净念禅院自贫僧起,不修武道,不蓄僧兵,潜心修佛,不履红尘世俗之事!善哉!善哉!”
了空大师言说此话时,心境已然无悲无喜,无惊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