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肉包子打狗!
感觉到头顶闪过阴影,虞珩下意识的抬头,看见纪新雪已经站起来,在马车正在飞驰的情况下朝他走来。
虞珩大惊失色,立刻站起来去扶纪新雪的手臂,生怕纪新雪脚下不稳,虽然马车内所有尖锐的地方都有用上好的棉布和锦绸包裹,但还是会疼。
相比虞珩的慌张,纪新雪出奇的冷静,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还有在马车里摔倒的可能,心中只剩下最坚定的念头。
要掰正虞珩的消费观。
纪新雪赞成花钱买快乐,也觉得花钱让亲人、朋友开心是件让自己也会愉悦的事,尤其是虞珩的钱怎么花都不会花完,简直是快乐加倍。
但钱一定要花在值得的地方才行,绝不能‘资敌’。
纪新雪拽着虞珩的手臂将虞珩按回座位上,顺势坐在虞珩身边,“你送给老夫人和世子夫人的年礼都有什么?”
虞珩的目光由慌张变成茫然,呐呐开口,“都是林钊在处理,我不怎么关心。”
这是纪新雪第一次听到虞珩说起身边的仆人,下意识的追问,“林钊是谁?他按照你的吩咐备礼,难道不给你看一眼吗?你总不会一样都记不住。”
虞珩眼中闪过无措。
当然不会一样都记不住,但他已经从纪新雪的反应得出结论。
纪新雪听到他给老夫人和世子夫人送过的礼后,可能会露出失望或者愤怒的表情。
他不想看到纪新雪露出这些表情,只能尽可能的略过这个话题。
“林钊从前在封地公主府,替母亲掌管封地的大小事宜,后来莫长史去封地,他就来了长安,我送你的颜料就是让他去寻来的。”虞珩毫不犹豫的选择先回答他愿意回答的问题,故意将答案说的极为详细。
“哦”纪新雪点了点头,“所以他都帮你准备了什么礼给老夫人和世子夫人?”
虞珩表面上危襟正坐,却总是不经意的转动目光,暗自观察正歪头看他的纪新雪是什么脸色。
发现纪新雪仍旧抓着之前的问题不放,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将注意力转到林钊身上,虞珩灵动的双眼顿了下,正好对上纪新雪似笑非笑的目光。
虞珩露出个苦笑,老老实实的答道,“都是些正时兴的首饰和衣料,大多来自江南和封地,偶尔也会有些稀奇的摆件或者上好的绣品,来自北疆的皮毛……嗯,没了。”
种类繁多到让纪新雪心痛。
心痛过后,纪新雪感觉到浓浓的违和感。
原本虞珩说他会给老夫人和世子夫人送节礼和寿礼,他还以为是英国公府的小辈都会送,虞珩懒得费心思亲自准备,才选择直接花钱。
如今听虞珩的话,竟然像是已经成家,在外做官的人,因为不能侍奉在长辈膝下,所以才送丰厚的节礼和寿礼,免得被御史弹劾不孝。
正在袁州的祁司马都未必会往长安英国公府送如此厚重的礼物,虞珩虽然有钱却父亲尚在,还没到当家做主的程度。
所谓的节礼、寿礼,分明是英国公府的主子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让人引导虞珩,变得法儿的从虞珩这里骗钱。
“和你同辈的人……”纪新雪怕戳到虞珩的痛楚,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们都是怎么送礼?”
虞珩眼中闪过茫然,“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