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威郡主以审视的目光打量假山的大小。
刚才两个人都有说话,所以她能确定假山里的人是安武公主和襄临郡王。
以这座假山的大小能容纳两人已经是极不可思议的事腰不疼就怪了。
宣威郡主默默后退几步,直到后背贴上古树才停下脚步,表情逐渐复杂,久违的产生不知所措的情绪。
如果她非要现在找安武公主要回秘籍,会不会导致无法挽回的结局,比如让五代单传的安国公主府咳咳。
“郡主?”腿脚更利落的晴云终于追了上来,即使见宣威郡主还没发现藏在假山中的纪新雪也没办法放心,眼中皆是紧张。
宣威郡主下意识的捂住晴云的嘴,贴在晴云耳边道,“闭嘴!”
蠢丫头,小心闯大祸。
罢了,如果安武公主是因为将空余时间用在这件事上才躲着她,她就再给安武公主几天的时间。
宣威郡主给晴云使了个‘闭嘴’的眼色。
晴云忍着心慌连连点头,暗自思考宣威郡主从假山中揪出纪新雪时,她是该回避还是该保护公主。
没想到宣威郡主松开手,居然没有走向假山而是朝着玉和院大门的方向走去,身上沉郁的怒火也逐渐减轻。
没等晴云彻底松下悬在嗓子眼的那口气,宣威郡主忽然转身朝晴云招手,随便找了个借口,将晴云和顺着书房绕过来的碧绢都带回自己的住处,全当是日行一善。
可怜纪新雪只听到声没头没尾的‘郡主’,始终没等到晴云的下句话,无从猜测宣威郡主只是顺便在院子里逛逛,还是笃定他就在院子里,正在挖地三尺的找他。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纪新雪已经能看清虞珩的脸,他对虞珩做了个口型。
‘走了吗?’
虞珩侧耳倾听片刻,对着纪新雪摇头。
‘不知道。’
两人面面相觑,唯有耐心等待。
又过了许久,虞珩忽然觉得肩上发沉,他低头看去,见纪新雪正伏在他肩上,艰难的与睡意做斗争。
虞珩顿时心软的一塌糊涂,他抬手抚在纪新雪头上,低声道,“睡吧,我在这。”
这些日子虽然不像肃清商州时形势紧张,各处要在纪新雪肩上的重担却没有减轻半分。
纪新雪不仅要顾着长安,想着马煜,还要惦记珐琅窑,躲着宣威郡主已经多日早起晚睡。
此时在幽暗密闭的空间中,再也难以忍受争先恐后往外跑的瞌睡。
听到虞珩的话,纪新雪心中最后的犹豫也散去,连话都来不及说就陷入梦乡。
察觉到纪新雪的呼吸变得均匀规律,虞珩默默加大搂着纪新雪的力道,想要埋首在纪新雪颈间,与纪新雪更亲近些,却在最后时刻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