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真皱眉,“夫人,您这还没吃两口,要见贺家祖孙也不急于一时,您再吃些吧。”
“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谢希暮拒绝过后,吩咐阿顺去将人带来。
前厅内,谢端远视线落在清丽秀婉的女子身上,倒是很满意,“容瑜当真是女大十八变,比起从前出落得更好了。”
贺容瑜福身,“老族长过誉。”
贺老太医笑着看了眼自家孙女,“就是这个年纪了,还没寻到合适的夫婿,这也是我和她爹忧心的事”
贺容瑜听了这话,仍是随着长辈笑着,只是眉宇间闪过几分涟漪,很快又平息下来。
朝暮院来传话的人很快到了前厅,谢识琅同贺老太医对视了一眼,对贺容瑜道:“容瑜,你是见过你希暮妹妹的,今日便随你祖父也一同去瞧瞧吧,你医术好,兴许比你祖父手艺还强些。”
这话便是玩笑了,贺容瑜虽然凭借着医术走遍大江南北,可到底比贺老太医年轻多了,如何能比祖父还强。
跟着婢女到了朝暮院,有人进去通报后,贺容瑜才跟随自家祖父入内,只听屏风后的内室传来一道清音,夹杂着笑色:“是贺家姐姐和老太医来了吗?”
贺容瑜颔首,由贺老太医答的话,随即祖孙俩绕开屏风,撩帘入了内室。
“……”
只瞧架子床上,女子虚虚靠在枕上,身姿绰约,弱柳扶风,月白水缎落梨花裙衬得她皮肤白皙细腻,眉目如画,宜笑宜颦,当真是云容月貌,百媚千娇。
她没有刻意打扮,就连墨发都是松散地垂落在肩上,那双瞳剪水,看得人都心生反省,能否有站在她跟前的资格。
如此佳人,贺容瑜倒是能明白传言里,为何谢识琅对她千娇百宠着。
贺容瑜打量谢希暮之时,并不知对方也在悄无声息观察着她。
姑娘比之前些年越发清雅绝尘,淡蓝织锦烟罗衫很衬贺容瑜的肤色,为了简便将长发束成云髻,只几支清淡玉簪,眉黛青颦,青女素娥,形夸骨佳,是个极有风骨的美人。
“贺家姐姐,多年未见,姐姐越发风姿绰约了。”谢希暮笑容温婉。
贺容瑜牵唇,“若论貌美,容瑜只怕承不起夫人的夸赞。”
晓真的眼神也落在二人之间,比起谢希暮的明艳动人,贺容瑜稍落下风。
但世上又有几人能达到谢希暮的境地,能只稍落下风,并有自己独特的气度仪容,晓真认为这位贺家姑娘已经很不错了。
同昨日一般,只是换了个人,贺容瑜给谢希暮把完脉,眉心不易察觉地蹙了下。
谢希暮看在眼里,询问:“姐姐,我身子是有什么别的毛病吗?”
贺容瑜嘴唇动了动,正欲开口,贺老太医先道:“夫人受伤,身子有亏损是正常,悉心调养,便能恢复过来的。”
谢希暮闻言,看向贺容瑜,女子眉心蹙着,只是祖父开口,她不好再继续说下去。
正好外间传来通报声,有人撩开帘子入内,俊逸无双的男子步伐稳快,眼眸深沉,入内后视线从几人身上掠过,最终落定在谢希暮身上。
贺容瑜的目光则是短暂落在他被疾风卷起的绣蟒官袍一角,或是过于着急,步履匆匆,袍角都沾染上了几处泥点子。
“谢相。”
贺老太医虽是谢端远老友,但该遵守的规矩不可忘怀,朝人作揖。
贺容瑜亦一同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