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管家躬身说好,继而离开。
谢希暮转头吩咐晓真和阿顺带人去府中四处寻找,她自己则先去了趟明理院,却是无果,谢识琅不在明理院。
她惯来是敏锐的,一下便察觉了事情的不对劲。
从明理院出来,正是此时,又迎面撞上了谢端远和贺老太医走来。
这个时辰,贺家人一般都离开了。
怎么还滞留在府中?
“希儿,你可瞧见了容瑜?”谢端远先开的口,她心里登时漏了一拍,顺着他的话问:“贺姑娘没回去?”
“钟鸣在府外候了许久,都未瞧见容瑜出来。”
这话本该是贺老太医亲自说的,只是临到谢希暮跟前了,他又觉得这姑娘实在是可怜,开不了口。
“想来容瑜还留在府中。”
谢端远沉吟了声,又问了起来:“对了希儿,你有没有瞧见十郎?”
贺容瑜和谢识琅同时消失不见,这可不是小事,谢希暮思忖了半天该如何开口,奈何吴管家来得快,“老族长,夫人,府中都找遍了,寻不到贺姑娘。”
谢端远疾言厉色,“活生生一个人,怎么会寻不到,府中所有的地方你都找过了吗?”
吴管家略加思忖,“只有藏书楼没找过了,不过里头常年没人进去。”
谢端远冷声训斥:“容瑜是我们谢家贵客,好好一个姑娘家,天都快黑了还寻不到人,外人要如何说我们谢家?”
贺老太医总算接话了:“端远你先莫着急,不如先去藏书楼寻一寻。”
老友总算接话,谢端远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瞧谢希暮神色不明,提醒道:“希儿,咱们一起去藏书楼找找吧。”
让谢希暮瞧见,十郎同贺容瑜在一起,这件事情便是坐实了。
就算是谢希暮想闹,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就算是想阻止贺容瑜进门,都没有理由。
谢希暮点了点头,乖顺地跟着一群人走到藏书楼。
临到门前,众人这才瞧见藏书楼门上落的铜锁。
谢希暮出声道:“从祖父,这藏书楼门上落了锁,贺姑娘应当不在里头吧。”
说着,她转身吩咐:“你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寻寻,以免贺姑娘在哪儿摔了跌着了。”
“先别去。”谢端远阻止谢希暮的指示,转而询问一旁的管家:“吴管家,你可有藏书楼的钥匙?”
吴管家挠了下后脑勺,“因前阵子才将书搬到藏书楼内,钥匙保管的人还没定,故而是交给每日洒扫此地的下人手里,轮流保管。”
话音一落,吴管家让人找来今日保管藏书楼钥匙的下人,“钥匙呢?”
下人连忙将钥匙送了上来,“这就是钥匙。”
谢希暮盯着这几人行云流水的动作,心道不妙,上前询问:“时辰太晚了,不如先让下人准备一盏灯来,免得您二位进去跌跤?”
“不需,我们哪里有这么老了。”谢端远摆手,对谢希暮连连阻挠的行为有些不满,握住钥匙便上前将铜锁给打开了。
只听咔嗒一声,铜锁被解开后,落在老人家的手心,递到吴管家手中。
门也被从外推开,谢希暮抬眼,从越开越大的缝隙瞧见里头光影绰绰,忍不住握紧拳头,只觉掌心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