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暮连忙握住男子的手,“枢密院贺正使可还一直跟着赵宗炀?”
方才谢识琅并未提及过赵宗炀,故而谢希暮忽然转了话题,也让他不明所以。
“一直跟着,贺正使同我写了信,赵宗炀赶路不分日夜,看时候,应该到河间府了。”
谢识琅看着女子,“怎么了?”
谢希暮连忙从桌案下的抽屉里取出张木华的信件,交给谢识琅,“你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谢识琅扫了眼信封上的张木二字,猜到这是张木华,于是一目十行,很快将整封信看完了。
同她最开始看信的感受一样,不过是发发牢骚。
可他反应又快得多,联想起他方才跟谢希暮提及的张透和齐遂之事,皱紧眉头,“兵部尚书汪帆。”
“是。”
谢希暮神色有些紧张,“你是不是也察觉出不对劲。”
张木华这阵子在河间府出了很大的风头,还被诸葛潜提拔为得力副将,兵部尚书汪帆被调去河间府,新官上任三把火。
打压一下张木华的风头,也是正常的。
只是平日打压张木华也就罢了,夜里怎么还会调走张木华手底下看守城门的兵将?
张透府宅起火是府里有齐遂安插的奸细,而汪帆调走张木华看守城门的兵将。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汪帆要联络外人。
通敌,叛国。
兵部先前一直都是赵昇的人,只是因为明程隐瞒三万军魂,所以才将兵部大换血。
这个汪帆,并没有被换过,而是凭借着实干能力,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尚书之位。
“汪帆是不是赵昇的人?”
夏日暑闷,谢希暮这一问,让谢识琅浑身陡然一凉,飞快起身,“你先歇息。”
“你要去贺家吗?”
谢希暮问。
谢识琅肃色,“现在枢密院怕是解决不了问题了,得让官家知晓此事。”
“最好不要打草惊蛇,将汪帆秘密控制住,若是真让他联合北齐,冲破了河间府,那百姓就都遭殃了。”谢希暮说的话很有智慧。
谢识琅嗯了声,反手握住她的手,“你别担心。”
谢希暮深吸一口气,“我今日给张姐姐去了封信,你能不能想法子,再帮我寄出一封,要加急的,我想提醒她多注意点汪帆。”
谢识琅知道她和张木华的交情,自然点头说好。
信是当夜就寄出去了,加急送到,却也是过了好几日后。
远在北方的河间府夜色迷茫,张木华白日里安排好守城的将士又被汪帆给撤了下来。
大营内不停有巡防小兵走动,张木华白日里受了汪帆的气,夜里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坐在帐子里喝了二两酒,微醺的醉意,终于让她有了几分睡意。
北方风沙大,又干燥,张木华睡在木床上没过一个时辰,就觉得口干舌燥,尤其是喝了那二两酒,觉得喉咙眼里还滚烫着,于是又喝了好几壶茶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