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序引出来后,龚瑾称疲惫了,先回曙光客栈歇息。
谢识琅则在商序引停留了一些功夫,阿梁守在小厨房里,瞧着晓真指挥小厨房上菜。
“晓真,你瞧这个,我从京城带来的糕,你尝尝?”
阿梁将纸包封好的糕点递到正忙碌的女子跟前,献殷勤笑了笑。
晓真只瞟了眼,“从京城带来潭州?”
阿梁忙不迭点头,“你不用觉得感动,其实这……”
“那不都馊了吗?”晓真紧皱眉头,嫌弃地扫了眼阿梁手里的纸包,“麻烦你让开些,我还要盯着菜。”
“不是,你至于吗?”
阿梁又凑过去,“是主子和夫人掰了,又不是咱俩掰了,你对我这样冷漠是几个意思。”
“我认为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区别。”
晓真冷冷扫了眼他。
阿梁急了,“那要是他俩不好,咱俩也好不了?”
晓真纵然是个暗卫,也没听过这么直白的话,脸上臊得慌,瞪了眼他,“他俩好不好,咱俩都好不了。”
“为什么呀?”
阿梁皱着眉头,围着晓真打转,“我这么喜欢你。”
晓真将菜盘子盖在他脸上,“你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你吗?”
“倒也不是这个道理……”
阿梁挠了下后脑勺,“可是…可是我觉着…你之前也挺喜欢……”
再抬眼,姑娘早都不知道跑到哪儿上菜去了。
阿梁只觉懊恼,拍了下自己脑门,“榆木脑袋,笨笨笨。”
二楼露台客人差不多都离开了,谢希暮盯完最后一桌,让伙计将桌上盘子碟子收拾好,然后才准备下楼,去玄光家探望。
玄光近日来高低烧反复交替,大夫都候在家里,病得有些严重,谢希暮担心她胃口不好,索性在店里打包几样玄光平日里爱吃的菜送过去。
“……”
刚走两个阶梯,不等她走下去,手臂便被人带了下,扯到了楼梯口的拐角,地方逼仄,此时没人经过,光线昏暗,勉强能看清眼前这张面孔。
“你做什么?”
谢希暮抽开手,没好气地看了眼谢识琅。
他自觉失礼,缓缓收回手,语气很是低沉:“我就是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
谢希暮回头看了眼楼梯后,露台上的碗筷都收拾下去了,此刻大家应该都在厨房和大堂忙碌,不会有人上来。
谢识琅瞧她提防的模样,心里很不适,就像是被万千蚁虫啃食一般,酸涩道:“你方才为什么那样做?”
她自然装傻,“什么那样这样的?我听不懂。”
“为什么要挡在我面前。”
谢识琅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看着她,“若是你心里对我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了,为何要替我挡着?”
女子表情一顿,随即偏开眼,“你是我酒楼里的客人,若是在我楼里出了什么事,我担不起责。”
“不可能,若只是寻常客人,你能如此豁得出去?”
谢识琅不相信,执着地看着她,“你心里是不是…还有我的一席之地?”
她看着他,沉默了半晌,随即生笑道:“若是我真的心里还有你,你想怎么做?”
谢识琅呼吸一滞,拳心缓缓捏了起来,隐隐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