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大家轮番值守。
燕岚靠在树下睡着后,时煜坐到卫清晏身边,“为何不告诉她,燕青不在黄沙岭?”
“让她缓缓吧。”卫清晏咬下一口干饼,细细咀嚼着。
吴玉初是为抹除她曾向甘州调兵的痕迹,而追杀燕青,却在没见到燕青尸体时,便让吴信元等人撤离了。
可见他确定燕青不会有活路。
他背后之人究竟是谁?燕青又是死在谁手里?
这些她尚未查明。
更是连燕青尸首在何处都不知道,如何忍心告诉燕岚。
燕岚心中本有郁结,至少让她再缓几日,先把眼前的消化了。
“常姑娘接下来是要查吴玉初背后之人,对吗?”时煜递给她一个水囊。
卫清晏扭头看他,“王爷不怀疑我为何知晓三年前的事?”
她一路沉默,便是不愿编织谎言。
杀了吴信元后,她又杀了县衙几个参与作恶的主事人。
他一路配合着,始终未开口问一句。
卫清晏不信他没有好奇之心。
“本王信杜学义。”时煜再次将水囊往卫清晏面前递了递,声音轻轻,“你所行之事于本王无害,我们不是敌人,其他的不重要,甚至本王该感谢你。”
若非昨日跟着她去了盂县,他怎会知道当年真相。
他沉静的面容浮上一抹自责,“我竟不知有燕青调兵一事,当时没在……没在小晏身边找到燕青的尸体,我就该留心的。
是我大意了,燕青是小晏的近身护卫……”
便是死,也是死在小晏身边的。
卫清晏接过他手中水囊,喝了一口,将嘴里干巴的饼咽下。
两万护国军,一万死在北陵设伏时,等时煜前去时,尸身难辨,另一万死在黄沙岭,和北陵军的尸体混在一处……
尸山血海里满是断臂残躯。
时煜贵为亲王,没留意一个护卫的尸体,实属正常,怨不得他。
只是,时煜竟一点没疑心黄沙岭之事有蹊跷吗?
她将水囊还给时煜,“王爷赶到战场时,可有发现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