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霈打算放弃抵抗睁开眼睛的时候,脸却轻轻碰上谁的手指——废话,还能是谁的,现在在屋里的除了她跟她哥还能有谁?
触碰的那一瞬她条件反射瑟缩一下,睫毛也一颤,那手指就不动了。等他确认她仍在“熟睡”而没有醒来之后,那手指轻轻顺着她脸颊走。眼睛,鼻子,哪里被他碰过,哪里就麻酥酥地颤栗起来;最后手指轻轻抚过嘴角,没有去碰触她的唇。张霈心跳如鼓,他这是一时起了玩心吗?
可是哪里有这样的恶作剧呢?小心翼翼的,仿佛是在触摸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一样。
手指离开了,但哥还没离开,他轻轻的呼吸还在耳畔流连。
张霈的手死死拽着被子,如果这真是个恶作剧,那这回真是她败下阵来,输得一塌糊涂了。
不知过了多久,张泽才轻轻起身离开,门被轻轻带上,张霈立即跟虾米似的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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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霈真睡着了,再醒是饿的,加上厨房里滋啦的炒菜声。
她做了个不太好的梦,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心里发堵。
她梦见自己坐在湿淋淋的棺材里——好像还是那种金属棺材,里头湿淋淋全是水。她坐起来,浑身都没力气。张泽——应该是张泽长大之后的样子,轮廓更深邃,身材也更高大——穿着白大褂,本来坐在离她比较远的地方,见她醒就一步一步走过来,直到弯下身子,目光与她平视。
“谁在乎你。”他盯了她好久,才低低地这么说:“你这是找死。”
张霈想抬起头去看他的眼,可是她在梦里竟然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然后张泽就像刚才那样,轻轻抚摸她的脸,最后抚上她的唇。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这回看清了——他怎么竟然在哭呢?
她那个魔王哥哥,什么时候掉过泪。
紧接着,梦里的张泽吻上来。
很真实的触感,他柔软的唇,他温热的泪,死死拥紧她,以至于胸腔产生痛感。。。。。。
她在梦里如愿以偿,可是她为什么这么难受呢?
湿淋淋的吻,他轻声但暴躁地、无奈地训斥。
张霈一蹬被子醒过来,脑袋晕晕乎乎地发胀。
一开门,厨房里就飘出香味儿,她信步摇摇晃晃往厨房里走,张泽在做煎鱼。
挺拔的背影,这是她哥。
他就穿着t恤短裤,腰里松松系着围裙,可她恍惚一瞬又看到梦里的张泽,这回是他的背影,依旧穿着白大褂,上头琳琅满目缝满商标。。。。。。
她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没头没脑往前撞过去搂住哥的腰。
张泽吓了一跳,背后突然贴过软乎乎温热的身体,随即反应过来,家里除了他跟他妹子还能有谁呢?
张泽拍拍她环着他腰的手:“睡傻了?”
身后人不说话。
张泽关了火转过身,矮下身子问:“说话,怎么了到底?做噩梦了?”
张霈眼睛酸,但是哭不出来,只得点点头。
张泽见她没事儿又嗤笑起来:“这胆儿。”
张霈不再纠缠他,神游似的往沙发上倒。
张泽在厨房里喊她:“冰箱里有蛋糕,饿就先吃点那玩意儿垫肚子——别吃太多啊。”
一提蛋糕,张霈彻底醒盹儿了,拉开冰箱门一瞧,却又愣了。
这盒子。。。。。。不就是今下午那姐姐给她哥送来的吗。
她往厨房方向看了看:“我真能吃吗?”
她哥说:“就是给你买的——少吃,留肚子先吃饭,吃完再吃剩下的。”
她打开盒子一看,乖乖巧巧叁个叁角形并排立着,切面一层一层浇着奶油果酱。
是芒果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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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张泽特后悔给她买:“说了先吃饭,这玩意能当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