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者:将是我!
答者:那样,将是一个完美的谱系,原谅我的直率。
问者:你的直率就是我的直率这个你比我还要清楚可能。
答者:可能。
等待并不像说“等等”那样遥遥无期的说下去。但现在,只能等待。似乎从遥远的地方有油沸腾的声音,虽然味道尚为飘来但等待因而在期待里,加入了一点点越来越浓烈的,令人恶心的意味……
“林童怎么了,这两天不太热情了啊!”张彻看着刚打完电话就急匆匆朝外走的林童的背影,不解地自言自语。
“是啊,冰冷冷的。”对面的英杰接过了话头。
“说什么呢?”有人插话道。
张彻和英杰抬起头,不禁马上起立,同声喊道,“叶副局长好!”
“好,好,都坐下吧,别那么紧张好不好,就像我叶风是老虎,哈哈!”
听到外间传来叶风的声音,印征从里间自己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叶局你好。”他向叶风打着招呼,话语里充满了热情,毕竟,这是自上次事件之后,叶风第一次来到重案组,并且看起来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
“林童呢?”坐在张彻让出的椅子上环顾一周后,叶风问道,“怎么没在?”
“哦,叶局……”
“她啊!这几天好像有什么事,刚打了个电话就出去了,而且,好像对我们组长也很冷淡呢!” 不等印征说完张彻抢过了话头。
“是吗?印征,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了!哈哈!”叶风打趣道,“别让我一张口人家却告诉我早就名花有主了啊!”
“哦,叶局,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几天童童说过要举行什么中学同学聚会,她是组织者,可能是利用职务之便,找找不那么好找的同学吧!”印征说。
叶风点点头,道“恩,这个林童啊,还是小孩子呢,聚会,难得啊!”说着,他站了起来,脸色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王英同志的追悼会,你们都知道了吧?”他问道。
“知道了,叶局,是在今天下午。”印征道。
“别忘了通知林童参加。”叶风道。
“明白,叶局。”印征道。
目送着叶风走出办公室,印征回到了里间自己的办公室,拿出手机拨叫林童,但听到的,却是关机的提示音……
“谢了啊,小田!”林童谢着,走出了荷花派出所户政室。
“没事常来坐啊!”小田站起身,冲已走出了户政室的林童大声叮咛道。这时户政室的电话响了,小李一把拿起电话,“哪位?”
……
“哦林童啊,刚在,不过现在已经走了,你谁啊?”小田答完问道,但传进她耳朵里的,却已经是嘟嘟的忙音了。
从派出所出来后,林童长长地出了口气。拿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手机已自动关机了,这时候才想起来电池早就该充电了!但时间显然尚早,于是她走进了派出所旁边的公园,那个公园,名叫荷花。
荷花公园其实只能算做是过去富家人家的后花园而已,很小,但很别致,有一股浓郁的小家碧玉的味道。因为有一个荷花池的缘故,故起名作“荷花公园”。
午后的沤闷与燥热使池子里的荷叶和莲花呈现出呆滞的美。林童坐在池边的一块石头上。这时公园里的人不是很多,只在远远的池塘的另一边,有几个垂钓者,还有几个学生,有一笔没一笔的样子,在速写本上勾勒着。林童打开刚刚从包中取出的一个黑皮簿,将方才抄录的内容又看了一遍。她的眉头随着阅读的深入渐渐地拧在了一起。有一丝不解,但更多的时候,却透露出淡淡的忧虑。她不知道如果印征看到自己记录本上的内容后,又会有什么匪夷所思的想法——“可能真的像叶局说的,印征对目击者的描述和肯定太自信了?那些他所认定的东西,真的是子虚乌有?可如果一切是真的呢?”林童被自己不断自相矛盾的想法搅扰的确实有些脑子发胀了,于是她站了起来。揉了揉坐久了有些发麻的双腿,因为弯下了身子和自然的左摇右晃,她的腰肢形成了一道美妙的曲线,这令几个在不远的地方早就注意了她许久的美院男生兴奋不已,他们呼哨着,向她高高举起手中的速写本。不用看林童都知道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但她这时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致去理会他们了,她得尽快赶回去,把了解到的有关思宇的消息告诉给印征。她的匆匆离去使那些男生有些扫兴,但很快他们又被两个向池塘走来的女子勾起了兴趣,只是这次他们没有打轻浮的呼哨,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那两个越走越近的女人。那两个女人在池塘边停下了,双双看着塘中的漂浮的莲叶,而站在左边的,俨然就是思宇,那个正在冉冉升起的,美院的新星……
重案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看了印征的留言,当知道印征他们去参加王英追悼会的时候。不知怎么林童竟然感到了一丝轻松,至少,她还有时间再次考虑是否应该把了解到的有关思宇的东西告诉给印征。
整整一个下午,林童都在两难的考量中煎熬着自己,最后她打算在合适的时机再将今天了解到的情况告诉给印征,毕竟,对思宇背景的调查,只是印征指示的暗中调查的第一步,也可以说是每次案件侦破中虽然必不可少但实际上对或许案件并无多大帮助的环节。而下一步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她必须要尽量接近思宇的活动圈子并且深入进去,具体了解她和陈音、菲佳,以及半年来E市失踪的五个女郎,是否有关联,甚或,是否她真的就如印征所讲的那样,是女郎失踪案的始作俑者?!而这些才是这次秘密调查的真正目的所在!
林童收起了手中的本子。“等到一切都真相大白的时候,再告诉他也不迟。”林童最后想道,接着开始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了。她知道,随着王英的不治而亡,这次调查,可能就是对印征在接连两次行动中遭遇挫折,特别后一次因为他的擅离职守而使行动节外生枝、导致战友暴露以至牺牲从而正在备受煎熬的灵魂进行救赎的最后机会了……
天擦黑,吃过了晚饭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向各自的教室,又三三两两的从教室里散开去。有成群接队呼朋唤友喝酒聊解少年愁的,也有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而陷入无我之境地的。为了不使自己成为那些学生注意的目标,打扮得很朴素的林童一直就坐在远离道路的草坪角落的木椅上,她的膝盖上摊着一本关于油画的书,她的眼睛却始终未曾离开过三三两两在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流。
那位她相熟的美院老师在提起思宇的时候,一副思慕和惋惜交织的样子说:“上帝栽培了一朵美人花,可惜看来是无性的天使!”他答应在晚上大课完后带林童找思宇老师,“思宇老师的画,倒是在画界里很另类的,”谈到思宇的画时,那为朋友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敬重,“只是很难懂,要学她的画一方面要看她愿不愿意,另一方面,就在你的悟性了。”
现在是晚上9点,朋友该是在约定的地方等她了,林童起身向事先说好的3号教学楼走去。快到的时候,远远的,林童看到那位朋友正站在楼下打手机,看到她时摆了摆手,挂了手机朋友朝教学楼5层一间教室指了指,“刚好,思宇老师现在就在画室里,我们上去吧。”
画室里横七竖八地摆放了十来个画架。思宇老师正在指点着3个学生,看到他们进来,只微微点点头,等到她正在指点的学生领会了她的意图后,满意地笑了笑后,才朝林童他们走过来。走廊里,朋友指了指林童,对思宇老师说: “思宇老师,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崇拜者,看完你的画展后,老央求着要见你。”“思宇老师好!”林童说。“好。”思宇淡淡的回道。看不出对眼前这个崇拜者有什么特别的热情。“那,思宇老师,今晚可以让她近距离地看一看你吗,能在画室里,那可是她的梦想呢!”朋友对思宇说。“那好吧,不过很快我要回去了,可能不能满足她多少猎奇的愿望了。”说完,思宇转身走进了教室。朋友又陪林童在画室里呆了一会儿,就告辞而去,“有没有可能得到思宇老师的传授,就看你的运气了!”临走时,朋友打趣道,声音大到恰好可以传到教室里思宇的耳朵里。
陆续的,两个学生离开了教室。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