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国公爷的护卫没有那么多忌惮,他们原本就是目空一切的主儿,目前是在防守宅院,又放出了虎啸箭,一点都不在意公然杀人。
而且这些护卫多是武艺精湛之辈,弓马娴熟,距离几十米远,那是一箭一个准,不是喉咙就是胸口,还有正中面部的,偏偏没有瞄着大腿射的。
两轮弓箭过后,地上就多了二十几个人,有些人还在挣动,有些人已经没气了。
二当家目睹了这一幕,简直睚眦欲裂,“混蛋,竟然敢下死手!去调弓箭来!”
话音未落,一支箭迅疾地射向他的胸口,他挥舞着手斧挡开,手臂竟然微微一震。
却是涛哥看到他上蹿下跳,实在不顺眼,抖手就是一箭射过去。
二当家简直要气炸了,“这是要造反了……去禀报大当家,要求郡兵协助捉拿叛逆。”
看到一百号人匆匆退下,邓镖头的眉头反而皱了起来,“涛哥儿,现在可否亮明身份了?”
很显然,群英堂现在还未得知,他们在跟勇毅公的护卫对战,否则的话,怕是借给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上前攻击。
“他们……还不配,”涛哥不屑地哼一声,“国公号勇毅,若是被这些城狐社鼠逼得亮出了名号,那还真是奇耻大辱了。”
他去府衙接邓镖头回来,亮腰牌无所谓,那是官府中人,他是在走程序,可面前这些人,算是什么玩意儿?一帮游手好闲欺压良善的混混,这样的乌合之众,也配他亮腰牌?
一边说,他一边抬手,又打出一支虎啸箭,然后沉声发话,“诸位,还会铁血冲阵吗?”
事实上,第一支虎啸箭,就被西城的捕头发现了,他所在的位置,距离鸣镝处也就一里多,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虎啸箭……为何在城中鸣响?”
旁边有捕快出声发话,“方才看到不少群英堂的人过去了,似乎是他们在搞事。”
“这些混蛋,越来越张狂了,”捕头大怒,“居然敢在城中啸聚攻击,我回头定然要报知府尊……罢了,那是南城的事,自有姓梁的去处理。”
一阵喊杀声之后,诡异地沉寂了下来,捕头正在沉吟,猛地看到前方跑来两匹快马,当先的正是南城的梁捕头。
他面色惨白,见到西城捕头之后,远远地就拱手大喊,“秦兄救我,南城有暴徒攻打民宅,恳请援手。”
“我尚有公务在身,”秦捕头冷冷地发话,“南城不是我的辖地,不敢越俎代庖。”
梁捕头的马转眼就到,他低声发话,“有歹徒在围攻勇毅公的护卫,万一有了死伤,你不怕被弹劾吗?”
“勇毅公的护卫?”秦捕头听得大奇,“方才那是……好吧,咱们息阴城里,怎么可能有如此胆大妄为的歹徒?”
梁捕头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脸一红,低声发话,“秦兄,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莫非你西城就是一朵白莲花,挑不出半点毛病?”
“我西城当然秩序井然,”秦捕头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不过这个话题,他也不敢继续下去,只是冷哼一声,“若要我去南城,让捕长来跟我说吧。”
梁捕头冷冷地发话,“这是府尊之意,驱散好事小民,捉拿作案歹徒。”
“捉拿作案歹徒?”秦捕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目光中意味深远。
梁捕头见了这眼神,索性心一横实话实说,“群英堂也不是我的干系,这次他们眼瞎,惹了不该惹的人……你明白了?”
秦捕头听到这话,才放心下来,带了自家五个捕快,又联合梁捕头的人,凑足了十余人,冲着邓家宅院狂奔。
第二声虎啸箭响起,大家脚上加劲,眼见就要到地方了,猛地见到前方乱哄哄的,有上百人狂奔而来,在他们身后,响起了迅雷一般的马蹄声。
原来,群英堂发起第二次攻击的时候,各人都找了木板挡在身前,哪曾想才靠近邓宅,大门猛地打开,冲出六七名武师,打开好大一块空地。
紧接着,十余匹骏马狂奔而出,马上的骑士挥舞着长枪、砍刀,有若狂飙一般,卷向愣在当地的混混,一时间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这种狭窄的地方冲阵,若是对的是官军的话,效果不会太好,然而这些有活力的社会团体的成员,大多都是欺压小民的乌合之众,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他们纷纷扔了手中的兵器,转身就跑。
有两名武师仗着修为,还想抵挡一二,结果瞬间就被砍翻在地。
眼看着秦捕头和梁捕头也要被人群冲散,只听得有人大喊一声,“府尊驾到,再有妄动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