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天林言早餐时看的衬衫,他给买回来了,也只放在床头边,确保林言能看见,连张字条都没敢留。
怕林言觉得他浮夸。
有一晚,陆含谦实在很想林言,况且他们也这么相安无事处了十多天了,他甚至知道林言在考虑在巴黎租房子,不再住酒店了——这明显是准备多留一段时间。
于是陆含谦就壮着胆子越过了枕头,轻轻搂住林言的肩膀,在他脖子后亲了亲,低声道:
“林言。”
林言在黑暗中睁开眼,静默着等陆含谦的下一步动作,呼吸微微有些紧促。
然而陆含谦默了默,见林言没有回应,就只盯着林言陷在雪白枕头里的柔软黑发发了会儿呆,喉结微微滚动——
又像海洋里的软体动物般缓缓松开林言的肩膀,把手收回去了。
他不敢。
倘若林言没有明显的允许表示,陆含谦不敢碰他。
林言有些困倦,见陆含谦很老实地没敢动了,就疲惫眨眨眼,很快睡了过去。
陆含谦却是盯着他在夜色中那露出来的一小截白白的,细腻温软的后颈一夜没睡着。
他好想咬一口啊。
第二天早,陆含谦还是照常开车送林言出门。
只不过人看起来有些神不守舍的,
他把林言送到地方,林言想买一架钢琴,已经有懂行的朋友在商店门口等着他了。
陆含谦看了一眼那人,也是个亚洲面孔,但似乎是个日本人,很儒雅,林言下车的时候还过来笑着和陆含谦打了声招呼。
陆含谦应付性地回了声,但心思其实全在林言身上。
为什么要挑钢琴不和他一起。
陆含谦心想,虽然他不懂钢琴,但是他很乐意和林言一起讨论,为他出谋划策啊。
陆含谦有点不高兴,但又没表现出来,还是和平常一样和林言挥挥手,说好回去的时间待会儿来接他。
(下)
“你的朋友吗?”
陆含谦的车慢慢开远,渐渐看不见了。林言收回视线,站在他身边的人却笑着问:“他看起来很重视你。”
“为什么?”
“他看我的眼神很戒备。”
男人想了想,道:“像我是一个坏人。害怕我伤害你。”
林言笑了一下,淡淡道:“他就是最坏的人,还需要防备谁呢。”
对方一耸肩,和林言一起走进了商店。
事实上,林言是一个心思相当细腻的人。
和陆含谦不同,他有着很强烈的共情能力,能很轻易地就揣测出对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