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网被缓缓拉起,网里的鱼儿拼命地甩动尾巴,似乎离开这些带孔的囚笼,银鳞在夕阳的光照下闪闪发光。
“这都是什么鱼?”王夫人问道。
“这个可难住我了。”
小婉笑道:“我认鱼通常只有两种,一种是能吃的,另外一种是不能吃的。”
“呵呵呵呵……”
王夫人听了这种分类方法之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要想知道这些鱼的名字,眼前倒有一个行家。”小婉一指姚子平,“大概还没有姚船长不认识的鱼类。”
“是吗?”
王夫人和几个侍女立即兴致勃勃地向姚子平请教,小婉却跑到另一边指挥着几个水手往上拉两根粗大的缆绳。
这个却不是很沉,几名水手交互将缆绳下的东西拉上来,却是两只竹笼,还没拉上甲板,便听得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
“这里面是什么?”
身后传来李道玄的声音。
“飞蟹。”
小婉回头看了他一眼,探手从那竹笼里掏出一只手掌大小的青色飞蟹。
飞蟹的学名叫做三疣梭子蟹,肉多,脂膏肥满,味鲜美,营养丰富。每百克蟹内含蛋白质14克、脂肪2.6克……但在小婉的食谱当中,只分为好吃的和不好吃的两种。
李道玄吃过蟹,却是没有看过捕蟹,看着笼子颇感好奇,小婉却将张南找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之后,张南点头应事,带着那两笼飞蟹下舱泡制。
吃过晚饭,夜色逐渐降临,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显得格外的清冷,海水轻轻簇拥着船体,水轮拍击海水,发出哗哗的声音。
“太静了,小婉,我怎么有些害怕?”王夫人有些不习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领略‘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的情调,便是小婉也不习惯长时间的欣赏这幅夜景,虽然这个时候有益于思考。
“害怕?”
小婉失笑:“怎么会?倒是心里有些发空,我们回船舱里玩牌吧?”
“好啊,好啊。”雪雁首先响应道,她看宝儿看了一天,好不容易宝儿睡着才解放,当然喜欢玩了。
扑克牌现在早已经在全国流行,张氏印刷厂每年印刷的扑克牌超过五万副,这还是在有同业竞争的情况下,据说连赌场都开始用扑克牌来赌博了,小婉前段时间还想开赌坊来着,考虑这个行业流毒太深,最后还是罢了。
“今天晚上咱们玩一种新的纸牌游戏。”等众人在船舱里做好之后,小婉说道。
“新的纸牌游戏?”长孙珏很有些不服,“有我不知道的纸牌游戏吗?”
“常先生,您这就有所不知了,这纸牌本来就是我们夫人发明的,所有的玩法也多是我们夫人发明的。”紫鹃得意地说道。
“哦?张夫人,是什么新的纸牌游戏?”
这回连李道玄也感兴趣了,扑克牌在官衙甚至军中也都很流行,上到达官显贵,下到贩夫走卒,在茶余饭后打几局扑克牌,已经成了一种雅俗共赏的娱乐方式。
“二十一点,不过大家先将钱准备好。”
小婉说道。
二十一点,又名黑杰克,起源于法国,该游戏由2到6个人玩,使用的是除大、小王之外的52张牌,游戏者的目标是使手中的纸牌点数之和不超过21点,且尽可能的大……嗯,这个游戏现代人都知道怎么玩,如果不加点儿赌注,玩起来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小赌怡情,一个砝码代表十文钱,每人先来十贯钱的砝码,先交钱。”小婉命人取来砝码,然后收钱。
“真是的,哪有主子惦记奴婢口袋的?”紫鹃忿忿然的掏出几银银锞子放在钱匣里。
“你哭什么穷?你每个月的例银有多少我还不知道?”小婉白了她一眼。
这一个晚上就在二十一点中度过的,其结果就是原定的第二天早晨看日出的计划搁浅了,当旅行者们陆续地登上甲板的时候,目的地已经在望,连岛上盖的房子都已经看得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