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路简直受宠若惊,顺势双手扶上了白秀麒的腰侧:“你这是打算贿赂……”
“闭嘴!”
换气的间歇,白秀麒抽空恐吓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威胁力。
唇与唇稍稍分离又迅速贴合在一起,比前面几次都要热烈、大胆。对于白秀麒而言,还带着点破釜沉舟的勇气。
他坐的凳子距离chuang铺不过一尺的距离,现在干脆放心大胆地往后一仰,计算着应该能够顺利倒在chuang板上。
这本来是一个无声的邀请,可惜看在江成路眼里却变成了一个危险的信号。
“小心小心!”
担心门板再次塌陷,这间屋子的主人急急忙忙地托住了房客的脊背,阻止了他的“破坏性”动作。于是两个人就一个后仰一个前倾,探戈一般悬在了半当中。
“……”
怎么早不知道这家伙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主儿!
白秀麒的目光从愕然到凶恶只用了两秒钟。正当他准备收起兴致吐出毒舌的时候,江成路手上一用力将他扶正回凳子上坐好,然后扭头转身走到了灶台边上。
灶台的下面放着糊窗户的一套工具。江成路拿起几张报纸,开始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糊起了灶台上的破窗户。
白秀麒只用了半秒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哆嗦。但是当江成路回过头来的时候,他已经果断地收拾好了情绪,像一个十年寒窗终于上京赶考的秀才那样,内心忐忑,表面淡定。
江成路回头看他坐得笔直,顿时就笑了:“窗户都蒙上了,您看着还满意吗?”
说着,也不期待白秀麒能够做出什么样的回答,径直走回到了他的身旁。
从走廊外面透进来的光线,因为报纸的阻挡而削弱了一些,但依旧足以看清楚彼此的轮廓和身姿。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矜持的。
白秀麒笑了笑,抬起手照着桌面上轻轻一扫——就听见一阵?,堆在桌上的纸和笔都被推到了地板上。
江成路立刻回报以会心一笑,俯身抱住白秀麒,帮助他坐上了桌面。
窄小坚硬的桌面,当然没有铺着被褥的chuang榻那样柔软。事实上完全躺倒之后的白秀麒,脑袋和腿都悬在半空中,很不舒服。
但是他没有机会调整姿势,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品尝。
上衣被掀到了脖子上,暴露在初夏潮热空气中的皮肤并不会觉得寒冷。真正激起白秀麒浑身寒栗的,是随后到来的吸允和舔吻。
温热的吻,像一只沉着的蜗牛,缓慢地在他胸前爬行着,一路逶迤出闪着银光的化学信息素。
白秀麒觉得自己好像被这些信息素给灼伤了,炙热的温度从被吻过的地方开始迅速向四周蔓延。他张嘴,似乎想要吐出体内不断涌出的热力,然而真正发出的却是一些细碎含混的喘息。
而这些细碎的声响,又倒过来成为了**夜行生物的微光,顿时被吞噬在了封堵过来的唇齿之间。
黑暗中的江成路不再多话,也不再需要说话。他的每一个动作,乃至每一根手指的摆动都是一句甜言蜜语,最重要的是,还没有拒绝的可能。
这似乎是白秀麒学会与他人发生关系以来,第一次处于被动接受的地位。但令他自己也略感意外的是,这种屈居其次的感觉并没有太大的嫌恶感——或许因为对象是这个人……
他有点认命地想着,又很不小心地唤起了记忆中梦境里那些旖旎的景象。身体里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了。他动了动脚,感觉的确没有什么疼痛,于是主动地勾住了江成路的腰。
流连在自己胸前的吻停了下来,江成路轻笑了一声,抬头贴到白秀麒的耳边低声问道:“……忍不住了?”
不需要得到回答,他又抓住了白秀麒挂在脖子上的t恤,示意白秀麒仰头彻底脱下来丢到了一旁。
接着得到同样处置的,还有余下的所有衣物。
昏暗的光线剔除了多余的细节和色彩,为即将到来的情事蒙上了一层含蓄和神秘。当感觉到自己垂下的腿被轻轻抬起的时候,白秀麒忽然按住了江成路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