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垒却感觉大家都在躲着他们两个,因为一靠近那些译员 ,杨添宝示意大家小声,话题也变成鸡毛蒜皮。
“那几个抓来的人,关到哪里了?”孙垒问道。
杨添宝反问道:“樱桃和葡萄不都是你们俩带人捉回来的吗?”
孙垒吃了一惊:“葡萄?我们去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了。”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看见漂亮女人腿就软了,”女译员插话说,“既然有人送给情人刀子,还有人通风报信,所以人都跑了,可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女人是感情动物,没有脑子。樱桃有一对儿女,寄养在老头的女儿家里,捉住了孩子,就等于捉住了大人。”
“樱桃的男人是汉子,他的老婆也不会是软蛋,捉住了人又能怎么样?还要敲开人家的嘴吗?”孙垒看不惯女人的骚样儿。
女人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女人比男人还对付,面对一群男人,一个女人无论多强也会崩溃。只有女人才懂得女人的弱点。”
孙垒和周道看着这个女人,女人胜利的笑。
就在距离译员们不远的一座四合院里,临时改造成的审讯室里,卖酒汉子早已经昏迷不省人事,他的老婆樱桃也被折磨得不成样子,那些号称“保护者”的联军军官们,一次次在这个柔弱的乡下女人身上发泄兽欲。
樱桃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人推她,睁开红肿的眼睛一看,认出是周道。
她早已没有眼泪可流,衣不蔽体也不知道羞涩,只是像京城的妓女一样傻傻地笑。
周道小心地给樱桃擦着伤,压抑着声音说:“哎,大嫂!这帮天杀的畜牲,没有一点天良人心哪!把你折磨成这样……大嫂子,你,你……”
“还叫我大嫂吗?你不是要娶我的吗?”
“我,我,”周道在黑暗中牙齿咬得咯咯响,“你男人……”
“他早就不行了,我虽然没有和你又夫妻之实,可我觉得自己有了这种想法就对不起他,现在他不行了,我又对不起你,我身子不干净了。”
周道见她伤心得厉害,神情也恍惚,忙安慰她说:“樱桃,没什么,我的好妹子!都是哥哥害了你。要不是我常去你那里,你早就跟你男人回山东了,也不会让俄国老毛子上门。要不是我把那把刀子给你留下切西瓜,哪里还有杀人的事儿?”
樱桃凄然一笑:“不是论过年龄吗?我比你大三个月,你应该叫我姐姐才是。”
周道一听,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忙岔开话题说:“樱桃,姐,你先别胡思乱想,只要你活着,我周道非你不娶,你要不在了,老子这辈子就把自己骟了,做一个骡子了此残生……”
樱桃用手无力地捂住周道的嘴:“不准胡说,就是我死了,你也不能做傻事儿。”
周道赶紧把带来的熟牛肉和千层饼掏出来,一点一点撕下来,喂给樱桃吃;“姐,你快吃点东西啊!吃饱了有劲,我们好逃走,我在天津卫的小河里,藏下了不少的金银宝贝,等洋毛子一走,咱们就去挖出来,够咱们吃一辈子的。”
樱桃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笑容:“傻弟弟,在我们酒铺里你不是说,你跟孙垒比我要近吗?三国里面刘皇叔说的,兄弟如手足,老婆是衣服。”
“我,我……”
樱桃心细,吃着问:“孙垒呢?这傻小子,老说你和葡萄的事儿,我还不敢挑明了,葡萄喜欢的可是他哩。”
“在外头望风呢,没有他,那些士兵可不给我面子。你说葡萄,她和老爷子呢?”
“葡萄没事儿,我和男人提前托人把他们送到天津,坐船回山东老家了,洋毛子找到了我的孩子,我们就给下到套里了。”
“哦,这样,”周道恍然大悟,“我知道告密和下套的人了。”
4
就在周道和孙垒秘密探监的同时,隔着几道墙,另外一座四合院内,英军军官们正在寻欢作乐,几个从西直门找来的妓女,有中国人,日本人,也有俄国娘们儿,各自关起门来胡闹。
查理和他的刚从市场买水果赶来的老相好——那个女译员,正躺在炕上抽大烟,两个人真像是见了血的苍蝇,粘粘糊糊靠在一块,嬉闹了整整一天。
吃完晚饭,两个人又赖在床上。
那女译员是个二十多岁快三十岁的南方女人,跟杨添宝一样,在英国留学多年,长方脸上的鼻子不大,鼻梁挺拔,很有特点。眼睛眉毛长得还算标志,身体发育的高低错落,前突后翘,厚厚的嘴唇很性感勾人。
女译员躺在红花鹅绒炕毯上,高高的胸脯戴着一个粉红色的乳罩,下身穿着一件黑色的“T”形裤,两条腿搭在一起躺着,嘴巴鼓起,像是含着一个核桃,起劲地抽着鸦片。
查理紧靠在她身旁,身上仅穿着短裤,双手从背后抱着女译员的腰,双手很不老实地乱摸乱揉,一条毛茸茸的大长腿弯曲着顶在女译员的屁股上,另一条腿搭在她的大腿上,脚丫子互相打架。
女译员吸一口烟,向空中吹出现一个烟圈,查理接过来也如法炮制,一缕缕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
女译员像一只发情的老母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