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爷子摇着头,“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做的孽……”
窦苗儿却不打算住口:“您扪心自问,当初我们在您家里的时候,柳庭恪要病死有多少回,您可有为他抗争过一次?现在柳大宝不过是要废一条腿,您就急得火上房一样,想必您应该是半夜里就从家里出来了吧?如此差别对待,您真的不愧疚吗?原本我以为您是整个家里对我们最好的人,可是如今看来……您也是和他们一样,没有把我们的命当成命的人!”
“我……我没有……”
可是柳老爷子自己说这话都没有底气,他心虚得厉害,这都是他造的孽,这是他的报应。
看着柳老爷子痛苦的样子,窦苗儿最后还是掏出了钱袋子,“没有下一次了,下一次若是柳大宝再敢拿着柳庭恪的名声去招摇撞骗,我就告诉快活楼的夫妻俩直接打死他,他们那样的地方,有的是弄死人不用坐牢的法子!”
柳老爷子最终还是伸出了手接过了钱袋子。
“谢……”
“您对我们最好的感谢,就是不要再来了,我们已经分家了,没有任何关系了!”
柳老爷子点点头,拿着钱袋子走了,他的背影看起来很沉重,甚至有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
随着大门被窦方关上,柳老爷子的身影也终于消失在视线里。
窦苗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真希望我是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柳庭恪摸了摸她的头发:“辛苦你了。”
柳庭恪知道,窦苗儿之所以和柳老爷子说这些绝情诛心的话,是因为这些话绝对不能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因为他是有功名在身的举人,哪怕分了家,可是血缘关系还在,他对柳老爷子,只能尊着、敬着,否则传出去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就有可能断了他的仕途。
窦苗儿叹了口气:“我是真的很生气,柳江到底哪里好?柳大宝到底哪里好?柳庭恪,爹和三叔真的是他亲生的吗?”
柳庭恪笑了:“你在胡说什么?你都说了,十个指头还各有长短呢,只能说,是从小就宠习惯了,习惯是最难改掉的东西,而且以后养老他也只有柳江一家了。”
窦苗儿嘀咕道:“只有柳江一家那还不是自己作的?”
柳庭恪说道:“突然觉得,这书越读越无用了,原本是想好好保护你,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你屡次保护我……”
“嗯,再过不久,就人人都知道柳解元有个母老虎一样的未婚妻了,我的牺牲这么大,若是你敢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一定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柳庭恪笑了:“那还不是要你照顾?”
“呸!你不是应该说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吗。”